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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儿点了菜,就等着柳明洲他们。马瑞和阿柄都能侃,两人说得热火朝天,我和罗伊也是说不完的八卦。罗伊指着我的肚子:“莨意,你胖了好多哦,你看这小肚子,能赶上我了。”我正尴尬,阿柄好死不死冒出一句:“她都怀孕四五个月了,很正常啊!”罗伊一脸不可自信,指着我和阿柄语无伦次:“怀孕,谁的啊?他的啊?”阿柄摆手:“我倒是想啊,她不愿意!”我一脸黑线,正好此刻门打开,柳明洲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瘦高个。我仔细一瞧,不由愣了,这不是陈诚嘛。
“莨意姐?!!”陈诚也认出了我。有些惊讶。柳明洲牵过他的手,也跟我打招呼:“莨意,好久没见了啊。过得好吗?”我点点头:“好着呢,你竟然把我家陈诚弄到手了,行啊你。”柳明洲脸一红,陈诚有些茫然,又问:“莨意姐你去哪了啊?你男朋友找你好久了,还有彭老板,也跟着找了很久。”我放下喝水的茶杯,打哈哈:“出家去了啊。”
因为罗伊和马瑞才是主人,后来陈诚也没插上话,就老是拿眼睛瞟我,瞟得柳明洲都有些吃醋了,不停的悄悄握他的手。我看着两人的手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羡慕也好,嫉妒也罢,反正就是怪怪的。
吃晚饭,陈诚自然走到了我身边,等着和我说话。我本来就有话要嘱咐他,就和他走到大厅的角落。
“陈诚,姐姐一直待你不错吧。”我开始套近乎。他点点头。“而且你现在的男朋友还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哦,你属于挖我的墙角。”他继续点头,有些羞涩。“所以,为了报答我,你千万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讲出去,彭军那里,叶书闵那里,不只是他们谁都不能!”陈诚不说话。我继续:“你发誓,你不说。”他看我坚持,很无奈的发了誓。我舒出一长口气。陈诚又说:“你真的一点不想要见到他吗?”
回家的路途就沉默了许多。罗伊在我旁边,一直拿眼睛瞄我肚子。而我的心思就被陈诚那个叹息似的问题套住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叶书闵吗?
说不,肯定是骗人的吧,经过了最初的痛苦,之后的麻木。我是想过叶书闵的。我和他之前说不出有多大的毛病,可是那些细微的差距,一点点的堆积出来,才更难清理,更难融合。他对于我说是个太美好的假象,我总觉得把握不住,所以不敢要。何况,我在他心上又真的有几分重量呢,在我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
心思
一整晚罗伊都以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我,嘴里嘟嚷:“你当我是朋友吗?这么大事儿也不招呼一声!!”我不停的讪笑,解释的话就在肚子里滚来滚去,滚到夜深才把她拉到沙发上说话。
马瑞在卧室,阿柄也早去另一件客房睡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也没外人,我也比较能说出口,这次我是彻底坦白,先是细细讲了叶书闵的事,然后再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分手经过都讲了,我起初很平静,说到后隐隐动了心绪,说出口的话语都有些破碎,有几次还要噎住。罗伊在故意调暗的灯光中听我慢慢讲,没有平常的急躁。等说完了,我舒出一大口气。眨眨眼看着罗伊:“我很没用吧,连个男人都守不住。”罗伊叹口气:“莨意,你也许没发现,你与别人相处都很轻松,可是对于你自己,你真的太残忍了。”
难得她说了这样别有深意的一句话,我却没有听懂,只是带着满心的惆怅去睡了。
第二天阿柄要去联系业务,顺便把我的笔记本带去修。罗伊要去医院做定期检查,本来要捎上我。我实在不想去,就推脱今天要见朋友。独自出门了。
我也确实是要见朋友的。我很久没见到齐明堂、陈念芬了。上次真的很感谢他们俩。就打了电话给齐明堂,现在与齐明堂说话的语气已经相当熟稔了,他自然是答应下来,还说只能他请客。我下午收拾了一番,就出发了。因为离约的时间还早,就在街上闲晃了一下,C城的风貌没怎么变,只是最近在改公交线,到处都建起了天桥供行人过马路。我走在一座天桥上面,正好能看见罗伊结婚时请客的大酒店。我还记得那晚,我恰巧碰到叶书闵,然后和他手牵手走到路口去坐车。那个时候我的手握得不算紧,心中却是明白,我有多紧张那段感情。原来不会表达,不敢表达,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本来说我自己打车去,结果齐明堂还是很绅士的说他来接我。我在路旁等着,黄昏景色,很是迷人。街头有无数或名贵或鲜活的汽车开过,偶尔一辆重型机车飞速窜过,我就紧盯着看,好像能看到自己过去穿着洋装,裙角飞扬似的。
和齐明堂打了招呼,他还一个劲夸我:“看起来脸色很好啊,吃什么补的啊?”“乌鸡白凤丸,你要吃吗?”我随口说,弄得他一脸黑线。“怎么没见你女朋友呀?”我问起陈念芬,上次多亏了她,我还准备了一大堆感谢词呢。“嗨,分了。”“为什么?”我的八卦精神又起来了。齐明堂脸色一暗:“不合适呗。”“哦。理由真够敷衍的。”“那你为什么和那个叶家小子分了?”“不合适呗… …”一路上和他说说笑笑,倒是很随性。
等他停了车,我才发现是我们以前来吃过一次的日式餐馆。上次还在门口碰见了叶书闵和郑乔儿。门庭若市,生意很好的样子。齐明堂应该是老顾客了,那门外的服务员也没问,就直接把我们引进了一间雅间。
“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半年前还是一年前?”我问。齐明堂摇摇头:“差不多吧。”又说了些近况,齐明堂又升了职,已经是个钻石王老五了。我一边拍他马屁,一边哀叹当日怎么不缠住他。这种玩笑我们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往心里去。齐明堂给我倒酒的时候我又拒绝了,弄得他不爽:“每次都不给面子,够伤人嗨。”我只能指指肚子坦白道:“我要当妈妈了。”齐明堂被我惊得手中的酒都差点洒了:“你开玩笑的吧。”我摇摇头。“谁的啊?”他继续问。我装出哀怨的表情:“你竟然忘了那天晚上,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齐明堂脸色都变了,我才哈哈大笑:“瞧你吓得。”他装愤怒:“成莨意,你还真不是个什么好鸟!”
吃到了一半,齐明堂忽然反应过来:“是那个人的吗?”我唔了一声,埋头夹菜。“他现在的公司可红火啊,而且上个月还打电话来问我帮他打听你了没。”齐明堂继续八卦:“你就真不想联系他?”“不!”我义正言辞:“我决定把小孩儿生下来了,养到十七八岁再联系他,争夺他的家产!!”齐明堂还想说什么。我给他倒一杯清酒:“来来来,多喝点。”
因为喝太多酒,齐明堂不能开车,我就叫了计程车,准备先送他回去。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喝多了就话多。一直哼哼,到了最后终于念叨到了陈念芬这个名字,说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先是给男人温柔陪伴,等着男人终于肯安定下来了,偏偏又说付出够了,一声不吭的离开,让人想挽留都不行。我觉得他有些指桑骂槐的嫌疑,扭过头不搭话,只是让计程车司机将他放的电台声音开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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