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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笑说道:“跟他舅娘、娘亲在后头园子里逗狗呢。”
贾琏将脚踩在台阶上,笑说道:“源哥儿也大了,几时将他从后楼上挪下来?”
柳湘莲知道贾琏的毛病,心知他极爱独霸,定是不喜源哥儿缠着许青珩霸占他的后楼并几棵桃树,于是笑说道:“他才多大,还不到自己住一所院子的时候。况且又是独苗,娇滴滴的,叫人怎么好将他挪出来?”
贾琏登时阴沉了脸,说道:“也不小了,也该一个人住在梦坡斋里头。不然,长于妇人之手,将来怕会懦弱不堪。”
“你多虑了。”柳湘莲有意逗他说道。
正说着话,就见侍书急匆匆地走来说道:“后头出事了,奶奶、姑奶奶正领着源哥儿玩,忽然琮哥儿从梨香院前头墙上摔下来。谁不知道,他是被老爷、碧莲逼着读书,关得闷了才爬墙出来偷玩。偏生碧莲不讲理,在那边说是源哥儿放狗吓到了琮哥儿。”
“人摔出毛病来了?”
“没呢,琮哥儿拍拍屁股就站起来了。”侍书似笑非笑地说道。
贾琏冷笑道:“没出毛病,她闹什么?将洪二老爷领过去,看她还怎么闹。”
侍书听了,忙答应着就向后头传话。
柳湘莲为难地说道:“定是瞧着源哥儿大了,因此有意作难。不如,我们一家三口搬出去?”
贾 琏眼皮子一跳,笑说道:“还没到他们有能耐将源哥儿挤出去的时候,等过几年,你们不走,我也要请你们走。”说着话,就叫柳湘莲依旧向外头办差去,自己背着 手从园子正门进去,听见水阀处水声滚滚,于是哼着“大河向东流”,就向园子里走,忽见源哥儿不为贾琮的事所扰跑来抱住他的腰,就说道:“跟你舅娘学的毛 病,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总搂搂抱抱的。”
源哥儿笑说道:“舅爹你不喜欢?舅娘可说你喜欢得很。”
贾琏不由自主地睨了许青珩一眼,对源哥儿说道:“这毛病改一改,女孩子是撒娇,男孩子是不长骨头。”又问许青珩、迎春,“还闹着?”
“闹 着呢。这本是昨天就留下的祸根子。昨儿个梨香院里不知怎地听说尤大嫂子在金陵送了一匣子小玩意来给源哥儿,就嘀咕着说琮哥儿从小到大都没得。今儿个是借着 这事,发了出来。”许青珩笑说道,本还要说些厉害的,见贾琏捂住源哥儿耳朵,不叫他听这些烦琐事,就住了口。
“行了,你们向前头 去吧。”贾琏说着话,依旧向梨香院去,半路上就见赵天梁来说:“宝郡王府来信了,宝郡王说,他费了千辛万苦,才平定南疆,断然不会为了跟侄子争皇位,弃南 疆于不顾;薛大爷也送了信来,说是死了那么些兄弟,才换来了今日,断然不会为一己私欲,就将南疆拱手送人。只是恳请二爷看在他的份上,得饶人处且绕人,放 过薛大奶奶一马,有什么事,都算到他头上。”
“知道了。”贾琏说着话,走到梨香院门外,听见里头碧莲还骂骂咧咧,待要很有气势地将门踹开,偏生又自知体弱,于是望了一眼赵天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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