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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没有立刻回答,他站定脚步,侧脸隐没在阴天光影中,半晌才回过头,直直地看向宴云音的眼珠。
这一刻,他仿佛又是当年跟在宴云音身边的那个打手,总是平稳冷静得过分,也不会拒绝大小姐任何一个心血来潮的提议。
他说:“我跟东家的确达成过协议。”
穆长风声音凝重:“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当上律师,蜗居在中庆街那样一个地方来蓄意接近你,但赵辞沁,这个人很危险。”
徐醒道:“两年前我受命返回上海,一下船才感觉不对,但你的人手已经将我围住。我不愿意和你成婚,但那时你正在兴头上,所有人都纵着你,甚至没给我选择的自由。如果那天你大哥不出事的话,可能我也会找到别的机会离开。”
穆长风道:“在他和青山会大小姐成婚那天,他的私军闯入宴家,从此青山会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少东家。”
徐醒道:“你大哥的事我很抱歉,手下人无状,但正是因为他的死,我才第一次有了上谈判桌的筹码。东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外面局势又诡谲莫测,我们约定,如果有一天青山会败落,我必须拉你们姐弟一把,保你们半生无忧,就像这次这样。”
穆长风道:“对此青山会会长非但没计较,还封锁了所有消息,将他女儿送出了国。”
“至于打发你去英国,纯粹是,”徐醒一顿,无视一室的震惊和沉默,唇角扬起一丝弧度,那隐约是个笑,“我不想见你。”
……
雨还在下,绵延雨声却渐渐在耳边成了一片背景音,变得虚幻而遥远起来。
赵辞沁没有察觉,只站在原地,任由穆长风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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