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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掌心发烫,有些意识到自己在逐渐出格,他做事本不该,也不会出格去的。
许是翰林学士事务繁多的缘故,沈砚每日除了四处奔忙,修缮典籍,没事还要帮赵仲草拟旨意,在这样的辛劳下,他精神气竟然一点点养回来了。
好多人都忘了他从前也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只是被困宫中十年,一点点消磨了意气,折了脊骨,现在这样的生活虽忙碌,于他却有滋味。
他写的文书文采斐然,字字珠玑,令朝中不少大人都叹服,直言他虽与两任帝王不清不楚,私德有愧,但到底这能力才华却不输任何一人。
“他呀,明明凭才华就能青云直上的,可却偏偏要靠后门博一个前程,你说说,何必呢?”
“听闻半月前,那沈太傅在勤政殿中待了许久才出来,我看他若是能多用些心在朝政上呀,来日史书必有他的一行功绩。”
沈砚听见这话的时候,是在藏书阁中。
说话的两位大人拿着书下楼去了,而沈砚靠在书架边垂眸,说不清这话是对自己的嘲讽还是肯定,若他答应亲近赵仲,落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他一人的攀龙附凤,他们认定堂堂天子绝不会非他不可,因此无论如何,全都是他的错处。
但若叫他推拒赵仲,他却总好像推拒得不成功,到最后不清不楚,又成了一片混乱。
沈砚低头看自己掌心,恍惚间觉得掌心又开始发烫。
许久后,沈砚放下书正要离开,胃却开始绞痛起来,他脸色有些微变,仓皇下了楼。
这胃疾是当初在宫里时就有的,因为他食无定时,再加上时常忧郁,也不知哪年胃疾就发作起来,疼得他死去活来,后来他让御医替自己看了一看,也吃了些药,基本也就很少犯了。
但或许是最近太过忙碌,眼下旧毛病却又疼了起来。
宫道上沈砚捂着胃只觉得越来越疼,他咬牙走着,想要走去太医院拿些药材,直到疼得受不住,连身子都靠在了墙上。路过的小太监看到这幕急急来问他如何了,问清楚后一下却又跑没了影,叫都叫不回来。
现在是午后,宫道上没什么人,沈砚只感觉额头上都冒出虚汗来,不知道自己嘴唇白得吓不吓人,恍然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他转过头,对上赵仲急急过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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