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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太可怜了。
钟薏只看了一眼,便闭上眼睛不敢也不忍再看。她想要拿起画, 可手抖的实在厉害,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一张轻飘飘的纸,在她心手里重逾千钧。
这张画,分明是温辞内心的真实写照。当年他们在台上□□, 小小的温辞是不是就这样躲在角落里看着,眼睁睁看着家人受辱受罪?
他儿子从楼上一跃而下,是不是溅了小温辞一脸鲜血?
搂着温辞,钟薏失声痛哭,十年未哭的又何止一个温辞?她多少次躲在被窝里辗转痛苦,可就是掉不出一滴眼泪,直到此刻,她才能痛痛快快哭出来。
有些伤痛,太过刻骨铭心。
宋渝拍着抱成一团的钟薏和温辞,也湿了眼眶。眼睛看向茶几上的画,她被强烈到破纸而出的情感感染,侧过头不忍心再看。
每一笔都在述说着温辞的抗争,她的世界遍布荆棘,独自一人该有多么绝望无助!可这孩子依然向往阳光,真了不起。
宋渝觉得,自己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也许,新一代绘画大师即将诞生。温辞不需要技巧,他的画足够灵性足够感染力,这就够了。
“钟老,温辞是女孩吧?”宋渝端起茶杯,语气笃定。
钟薏神情恍惚,半晌才撑着膝盖站起来,闭上眼睛坐进沙发,“宋渝你眼光真毒,是的,温辞是女孩,今年已经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