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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今日也是如此。

好些时候没能有这样饱足的睡眠了，近日的午间小憩都是断断续续的，这一觉终于扫去了多日的懒惫，神清气爽。

楚恒扶着肚子缓缓撑起身，一直候在外头的安公公听到动静立马快步走进屋子，扶着他坐起。

楚恒被服侍着披上了件氅衣，说：“就没拦着？”

“嘿嘿，小的看您也没想留他，就让他走了。”安公公虚虚托着楚恒下床，又道，“熬的药宋大人喝了，小的还抓了几副给他捎上，走时气色已经很好了。”

这是欲擒故纵，还是落荒而逃？

楚恒笑：“他急着走呢。”

楚恒没让他扶，缓步走到了落地的铜镜前。

三两个宫人无言低首走入，为他拿去披着的深靛色氅衣，再套上一件件外衣。

楚恒由着她们穿戴，不露声色对着镜子偏过头，左右看了圈脖子上露出的红色痕迹，目光顺着斑驳的锁骨向下，停留在腹间怪异的弧度上。

这一眼恰好瞧见，一个圆脸宫女悄悄解掉了另一个宫女已经为他系好的腰带，而站得远些的年龄稍长的女官看到了这一幕，柳眉一紧把她俩都瞟了一遍，却未啃声。

楚恒看着好笑，把系带卷在指尖绕了绕，道：“怎么，这腰带是系还是不系？”

他对宫里的女孩子总会多点耐心，特意放轻了声音，没想到还是把两个本就惴惴的小姑娘吓得慌忙跪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位女官见状也只好一跪，声音紧绷：“回陛下，小茴是觉得陛下不系腰带对身体更好，降香觉得就算陛下您…但总归是要把带子系上，只要结打得松些就是。她们来时就在争执，奴婢说了按之前的来，未曾想会在御前闹出这般笑话，还请陛下责罚。”

那女孩、也就是小茴，感受到天子凝视的目光，把脑袋压得更低，却不想听见了一声含糊的笑：“方才不是胆挺大吗？”

那声音有些哑，比往常拖得长些的尾音，像是轻轻蹭过皮肤的羽毛，带着不能直言的缱绻意味，联想到她在门外候着时不可避免听到的动静，小茴脸上憋得发红。

她三个月前才被挑选到御前，刚一来就被告知她们是要服侍有了身孕的今上。她还算机灵，当即便知道这是桩容易掉脑袋的差事，是处处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谨言慎行。今日却不知怎么的，非和那两根带子较上了劲，还偏偏被陛下抓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