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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裕脸慢慢涨红,按熄了手机屏幕,看着自己的影子。
一张很熟悉的脸,对比何介一成年后越发深邃冷淡的五官,从始至终柔和得很乏味。
余裕伸手蹭蹭自己反光里的脸,头顶罩下一片阴云。
抬头,何介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裕莫名觉得五味杂陈,但抿了抿嘴,讨好地笑:“介一哥,你怎么回来了?”
他腿很麻,使了半天劲站不起来,只好去扒何介一的大腿,磨磨蹭蹭起身。
何介一输密码,一边不阴不阳:“原来我不能回家。”
余裕跟在他后面进去,性状蔫巴,看起来像急需光合作用的小颗植物,很快从门口把自己移植到沙发上,扎根在午后散淡的阳光里,并且不会发出声音和何介一抬杠。
何介一摸了摸他的头:“骂我。”
余裕莫名其妙,翻了个身蜷进沙发,被照得半眯眼睛,轻声满足他:“讨厌鬼。”
何介一也许听见了,但好心地放任余裕消极抵抗,在温暖里昏昏沉沉睡下去,斜阳很短暂地盖着他,而后一路下滑,书房里何介一暂停了不知道和谁的对话,他身上多了一条轻薄的毛毯,更深更重地卷他进梦境的空白。
余裕在傍晚醒来,没有灯,何介一在昏暗里蹲在沙发前看他,余裕模糊的视线聚焦,吓得呼吸不畅:“我的妈...你在这干嘛?”
余裕一个激灵爬起来,抱着腿缩回沙发角,何介一神情晦暗不明,余裕试探:“嗯...介一哥,你怎么蹲在这,腿麻了站不起来了吗?”
何介一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很冷淡:“你睡着了,我来看看。”
余裕也站起来,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何介一:“谁准你看了?”
谁准你差点把我吓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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