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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夕阳下刺目的阳光点燃了云彩，将整座城置于无边烈焰，异端感染者的躁动渐渐平息，或是假寐，或是呆滞，一个个俯身于温莲脚下。

温莲阖眼，将眼底的狂妄碾碎，半晌，他又换上温和的笑容，如同长辈般拍了拍齐兰的肩膀：“最近到了晚上异端的动作更多了，小姑娘家的，还是赶紧回去吧。”

实习生胆子小，听到这话也顾不得收拾东西，一溜烟跑回家，只剩下温莲留在原地哑然失笑。

实习生走了，值班室静得连针落的声音都听得见。温莲端坐在办公桌前，目光不经意间瞥向窗外。

医院的夜晚比别处更清冷些，这里是亡灵的驿站，连月亮都蒙上了忧伤的纱。

指尖落在桌角那叠纸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理平，丢到身侧的碎纸机里。

他打开抽屉，里面摆放着最新的一份报告，照片上的青年浓眉大眼英俊帅气，唇边还挂着痞气的笑。

温莲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将报告揣进衣兜里。

“今日，异端感染者新增六十四例，再创历史新高……”

温莲穿过长廊，其中几件病房由重兵把守，内里传来感染者细碎的呜咽和嘶吼。

“辛苦了。”

他朝值班的士兵微笑，悠哉悠哉走向长廊的尽头。

兜里的手机颤了一路，温莲沿着走廊拐了个弯，那里的灯光熄了大半，只剩下三两路引勾勒出墙壁上黑白画像的轮廓。

都是些过世的杰出医生。

手机上显示出一段陌生的号码，温莲挑起眉头，在一幅巨大画像前停住脚步，画中的老人面容严肃庄正，身上的白大褂正好为他增添几分和善。

“真是有趣的游戏呢，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