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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白承航虽说要走，但也不想回家，直接下楼随便混进一个球场打球去了。打到一半他眼尖看见一个女生拽着两堆黑色的大垃圾袋步履蹒跚地下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操，这女的一个人都找不到了啊。”白承航有些同情景致，和球场上的人说自己不打了，有事先走。他朝景致快跑几步，叫住了她，问她干嘛一个人去丢垃圾。吃=肉群%九２+四衣/侮%妻_六?侮四?

“我为什么一个人？因为他妈的没人了！”景致大发脾气，却委屈地要哭了，心想她再也不当班长了，在这个冷漠的班里当班长实在是太累了，自己忙上忙下的，吃力不讨好，“我就不明白你们干嘛不弄好再走啊，剩下一堆烂摊子全得我来收，我就不用回家了？！”

“行了行了，我是人可以了吧，”白承航捂住耳朵，差点给景致弄聋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书包。”

白承航说他只帮到校东门的垃圾场，他要从东门回去了，叫景致自己走回去。景致点头答应了，谢过白承航，说下一次布置考场白承航可以不用留下来了。

“本来不就说好了这次抽中下次不用来的吗。”白承航不屑道。他把景致手里的两坨垃圾袋都拿在手里，景致发泄完了情绪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想替白承航拿书包但被拒绝了。

“走了。你自己回吧，我真走了。”白承航甩了甩发麻的手，后怕地看着快被水泥地磨烂的垃圾袋，万一半路全撕裂了就惨了，还要留下来捡垃圾。

他刚出校东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过，脚步凌乱，就像是后面有人在追杀。

“梁子明？”白承航喊了一声，没认错人，对方却没有回应。

“靠，他妈的搞什么呢。”白承航微微皱眉，拉紧书包带子跑过去，快步追上那个已经开始慌乱逃窜，抱头哭泣的少年。

16 学弟

白承航好不容易才追上梁子明，手刚搭在他肩上，梁子明就惊恐地蹲下来，狠狠抱住头疯狂大叫。他过于害怕连连破音，因为换声期时嗓子没保护好，说话永远破碎，刺耳得白承航头疼。

“别叫，是我。”白承航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听声音。梁子明偷偷把头撇过来些，从胳膊下瞄到了白承航的面孔这才安静下来，啜泣间鼻翼上的雀斑跟随呼吸舒张着，在一片红中惹眼。

梁子明比白承航小一岁。他们初中同校，后来白承航去了宁源县高级中学，梁子明去了宁源县第二中学，现在在读高一。

“学长。”梁子明站起来，耷拉着嘴角一副委屈的样子。白承航记得梁子明家在华西村，和高级中学是完全相反的地方，他跑来这里干什么。梁子明病怏怏地告诉他自己在绕远路，防止看见那些来抢他钱不成殴打他的人。

“你他妈不会还手啊！”白承航有些不耐烦。说实话他受够了懦弱的梁子明，不懂他为什么挨打也不还手，就蹲在地上任那些高年级的学生扇头，乞求他们放过自己。他从前就没少替梁子明还手，顺便发泄自己原本就不爽的心情，但他还是觉得梁子明懦弱可欺，要不是他对这种软弱的人没兴趣，梁子明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欺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