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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他从未见过这样苍白的余游，这样的破碎，眼底的痛色如此分明，仿佛是对他暴行的控诉。

顾知行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尹扬？怎么可……”他想解释，他昨晚说的是余游的名字。

有什么情绪，带着蓦地漏掉的心跳，在不合时宜的气氛里一闪而过。

他可真是个混蛋。

余游不看他：“昨晚……怎么样？”

几乎是被诱惑，昨晚的场景在脑海浮现出来。暧昧的红痕，交叠的双手，近在咫尺的吐息。

“我跟尹扬挺像的吧？以后你可以……”

余游的眼瞳一直望着右下角，眉梢也耷拉着，眼角在苍白的脸上红得明显，像被露水沾湿的桃花。

“我不想看你跟那么多人纠缠不清。”

别再说了。

不断开合的嘴唇让人升起一种亲吻的欲求。

顾知行低头含住他的嘴唇，给这个陌生的余游一个吻。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了堵住他的话语，亦或是作为一个安抚。这个亲吻的力度他放得极其轻柔，半点不敢用力。

他没有被拒绝。

你真是个人渣，顾知行。他暗暗对自己说。

之后再有人纠缠他就会想起余游。久而久之，之前的暧昧不清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断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身边唯一还有的暧昧，只剩下了余游。明明他是最不可以暧昧的对象。可自那天以来，余游就开始出现在他的梦里，极其突兀而霸道，哪里都格格不入。

在梦里，到处都是荒唐。比如那一个午后，余游在打游戏的时候睡着的那个午后。在梦里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牵他的手后，覆身亲吻了余游。比如那一天他在天台看见的交叠的两只少年的手，主角是他和余游。再比如那天在余游的班级前跟余游的争吵，余游在冲他喊叫之后，气鼓鼓地扯下他的领口，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无数个夜晚他醒过来，手覆盖住自己的双眼，粗喘着气，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