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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这与交情无关，我只是替阿春难过，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以现在的面目来面对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他。你之前躲在树里四十五年也不肯出来见他一面，现在你又要瞒着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更何况，换命一事，你当年就说，不一定能成功，换命的过程痛苦无比，稍有不慎就是道消身陨，你死了且不说，还要连累阿春，他原本还能有十多年的安稳日子……”

“够了！”执夷突然厉声打断了她，“他不会死的，这不是赌博，我有把握一定会成功，十多年算什么，他以后可以长生不死的，这笔买卖不够划算么！”

“这笔买卖划不划算，不是你说了算的！要阿春自己愿意的！你怎么就不明白！你问过阿春么？你知道他想要长生不老么？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执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阿春的心思，可是他也比谁都清楚阿春的选择，“那你呢？你想看着阿春死么？对你们来说，阿春不是很重要么？”

山君抿了抿嘴，“阿春当然很重要，我们谁都不想让他死的，但是我们也从来不会违背阿春的意愿，你有本事便去说服他，或是换个法子，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背着他做这种事。”

“这种事？”执夷都有些不明白了，“你口口声声说着，想让阿春活下来，自己又想不出办法来，现在我想出来了，你又横加阻拦的，这不是自相矛盾么？你我分明都清楚阿春根本不会同意这种事，你却非要我去求得他的同意，他本就没有必要知道这件事，他只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够了，就够了你懂么？”

山君眉眼悲哀，“执夷，你明明知道，他这四十五年活得不开心的，你是日日看在眼里的，他因为你的失踪痛苦了那么多年，你怎么能让他更痛苦呢？他寻死是为了你，苟活也是为了你，他把你看得那么重，你觉得你死了他会活得开心么？”

“不是还有你们么？”

山君一滞。

“有你们陪着，他早晚会想通的，会忘了的。”

“有这四十五年难道不是已经证明他忘不了你么？”

“那就是四十五年还不够久！一百年，两百年，只要时间足够长，他终究会忘了我的，他会开始新的生活，这就是我所希望的！”

“你说你会永远陪着他，是在骗人么？”

执夷张了张口，“就算是吧。”

山君沉默了许久，突然问了一句没头脑的话。“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变成人？”

执夷已然无所谓了，他今天已经说了太多，再多说一些也不会如何的，“他说，他想留在山里，我就，成为了山神。如果变成人了，山就会死。”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了你愿意死，也会为了你愿意离开山里，去往人类社会生活么？”

“我不想他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