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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公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双手轻柔而又急切地为朱元璋抚背,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许久,朱元璋的喘息才略略平止,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皇上近日来,咳喘增多,是否需要奴才去请太医前来诊断?”陈公公站在朱元璋身后,微微俯身,担心地轻声询问。他的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情绪极不稳定的朱元璋。
朱元璋眉心一蹙,陷入了凝神沉思。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香玺的话——自己还有五年的寿命。这个说法,让他不禁心生怀疑。他一直坚信自己的命运由自己主宰,可如今,面对日益衰弱的身体和愈发复杂的局势,他的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丝迷茫。
他对陈公公招了招手,陈公公见状,急忙快步上前,跪在他膝盖下方,微微低头,作洗耳恭听状。朱元璋凝视着陈公公,沉思片刻,压低声音,仿佛在询问一个极为机密的问题:“你说朕现在这样子还能活五年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
“皇上,饶了奴才!奴才有罪!”朱元璋这一时兴起的问题,却如同晴天霹雳,让陈公公头皮发麻。他深知这个问题的敏感性,不敢轻易回答,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罪。尽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在这深宫内,伴君如伴虎,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回答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朱元璋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朕不过随口问个问题!你何须如此夸张?你不敢回答,是否也是觉得朕活不过五年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的压抑与焦虑。
陈公公只觉命悬一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滴落,打湿了身前的地面。他颤抖着双手,抖擞着袖子,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奴才不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他心中,唯有这样的回答,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性命。
朱元璋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心中的压抑,没想到陈公公的反应如此激烈。这让他颇感无趣,心中的烦闷也愈发浓重。他闭着眼睛,低声下令:“行了行了!去春和宫把蓝香玺召来!记得让她独自前来!”他的声音疲惫而又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陈公公看朱元璋不再为难自己,心口一松,如获大赦。他急忙恭敬领旨,转身快步走出大殿。他的背影略显狼狈,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而此时的乾清宫内,朱元璋独自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等待着香玺的到来,他的心中,正在酝酿着一场或许将改变大明命运的风暴 。
春末,微风轻拂,春和宫后庭院里,梨花初绽,那满树的洁白,宛如绵白轻盈的云朵,肆意地舒展在枝头。偶尔,一阵微风悄然拂过,莹洁的花瓣便如雪花般轻盈飘落,悠悠洒洒地铺洒在地,如梦似幻。这般冰清玉洁的画面,任谁见了,心境都会不自觉地变得洁净平和,仿若尘世的纷扰都被这纯净的梨花隔绝在外。
然而,春和宫膳房里的氛围,却与这宁静素雅的景致格格不入。雨琉站在灶台前,眉头紧锁,手中大力地揉搓着面团,那面团在她的手下,仿佛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对象。因为恩惠的拜托,她正在制作梨花果子,准备给香玺送去。但朱允文专宠香玺,对恩惠态度客气又冷淡,这让雨琉早就心怀不满。当得知香玺怀孕后,她心里更是担忧,生怕香玺生下儿子,会撼动文奎的地位。而恩惠善良天真,对待香玺如同亲姐妹,这更让雨琉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她眼珠滴溜一转,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缓缓走向一个木柜。她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些薏米粉,均匀地覆盖在即将成型的面团上,随后加水稀释,又重新开始揉搓起来。她一边使劲揉搓,一边嘴里忿忿地念叨着:“这个狐狸精!看我怎么收拾你!”那恶狠狠的语气,仿佛要将香玺生吞活剥。
恩惠在厢房里,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双婴儿鞋。突然,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抬头望去,只见雨琉挽着篮子走进门来。篮子里,白色松软的梨花果子散发着甜香,瞬间勾起了她的馋虫。
雨琉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地说道:“小姐,梨花果子做好了,我们是现在就送去南厢房吗?”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在机械地完成任务。
恩惠没有察觉到雨琉心中的不满,放下手中的绣活,满心欢喜地说道:“雨琉辛苦你了!咱们趁热送去最好!”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满心想着给香玺送去这份美味。
二人边说边朝着南厢房走去。南厢房的花园里,乐子正在梨花树下欢快地扑腾着满地的梨花,它的身影在花丛间穿梭,显得格外活泼。香玺则斜坐在凉亭的长椅上,专心地绣着一件婴儿肚兜。肚兜是湖蓝缎地,绣着榴开百子的样式,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着她初为人母的喜悦,以及对腹中孩子深深的爱意。她的嘴角噙着一丝愉悦安心的微笑,那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妙锦侧身坐在一旁,看着肚兜上的刺绣图案,眼底也尽是开心,时不时地发出赞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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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恩惠与雨琉早就看到了这安详美好的一幕。雨琉自小养猫,一看见可爱的乐子,便心生喜爱,说道:“小姐,你看玺姐姐把乐子养得多胖!一看她就是爱猫之人!”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羡慕。
恩惠拾步向前,看着远处欢腾的乐子与安静的香玺、妙锦,浅笑道:“我看她挺喜欢猫的!她告诉我以前就经常喂流浪猫,可养猫还是头一次,自然对乐子格外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香玺的了解与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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