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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熬了黑糊糊的药汁,他不肯喝,是她逮着鼻子灌下去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之前浑然不觉的片段,陷在苦涩里的时候,回忆起来便都是甜的,甜得让人鼻眼发酸。
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里间的莱落不知发现了梁未平的什么东西,嚷嚷着要看。梁未平不让,整个人趴在床榻上死抠着床沿,被莱落一脚踹了下去,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本官的床是给我林贤弟准备的,你只配睡地铺!”
“在枕头下藏春宫图这么龌龊的事都能干,我当然要和姑娘一起睡,谁知道你有没有打什么歪心思?”
“我……我、我一个正常男人,不勾引人妻、不嫖娼诱奸,看两幅春宫图有什么错?!你还给我!”
“喀嚓!”
“唔……算了,你留着吧……”
林晚卿端着喝空的碗,静静坐着,看见眼前这一幕鸡飞狗跳,不禁笑了起来。
窗棂上的那一抹弯月像嵌在上面似的。
终于没有下雪了,月色皎皎,映照窗棂,将她独坐的影子拉得老长。
“哎……”林晚卿叹气。
苏陌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一向待人疏离,自是没有三五好友可以解他烦忧。
可他的事,她再也不管了了。
林晚卿神情落寞地拨了拨面前的灯芯。
烛芯呲呲啦啦地响,火光渐盛,映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和那张棱角分明的刀刻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