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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他想了想，说：“大概你的鼻子不灵了。”

陆周瑜听到并不争辩，把被风吹散的领口随手敛起，马上又被吹开，他便不再管，眯起眼睛问：“要不要打赌？”

“要，”夏炎被激出兴趣，上前一步和他并排站，侧过脸看着他提议：“这样没什么意思，不然我们交换过来，我赌会下雨，你赌不会，怎么样？”

“可以啊。”陆周瑜无所谓地应下，也不问赌注。

无聊的赌局定下后，两人便在咖啡店门口挥手道别，谁也没有问对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夏炎驱车到季启林的住处汇报展览进度，把方案草稿拿给他看，又把下午讨论的想法复述总结，汇报完毕，听他额外夸赞陆周瑜半小时才得以脱身。

临出门前，季启林从冰箱里拿出一只牛皮纸袋递给他，说是家人到山上采风时摘回来的。

夏炎接过沉甸甸的袋子，先是闻到一股熟悉的酸味，被冷藏过的牛皮纸袋触感十分脆弱，纸玻璃似的。

他捧在手上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兜红山楂。

“你不是喜欢吃吗，拿回去吧。”季启林说。

海城的气候不宜种植山楂树，夏炎只买到过寥寥几回，不知道季启林是怎么看出来他爱吃的。

他双手接过，大概是感动的神情分外明显，在表露之前被季启林推出门赶回家。

“谢什么谢，你好好配合小陆布展，我就谢天谢地了。”

“哎哎，一定。”

中途去了趟超市，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中午打开窗散烟味，走的时候忘记关了，两片轻薄的窗帘兜满了风，高高隆起。

夏炎走过去关窗。才八点，看一部长纪录片差不多刚好到睡觉时间。他把脸埋在枕头里，脑海中筛选着合适的片子。

思索很久，脑子却还是空的，像是装进去了一把羽毛，抓不住任何一根。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也要变成一根羽毛，顺着窗户缝挤出去，被风刮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