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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在公社礼堂的红墙上,沈默轩的胶鞋底踩着冰碴,裤脚的抗虫松木护腿在晨光中泛着极浅的荧光。他怀里抱着刚收的抗虫稻种,表面用腐叶土裹着,却在稻壳缝隙间露出半截金斑——那是他故意让麻雀啄过的痕迹,边缘还沾着松脂。
“老诚,”公社陈秘书的中山装染着油墨味,手指在稻种上停顿,“县调查组今天到,”他压低声音,“点名要查第三生产队的‘抗虫试验田’。”
沈默诚立刻堆出憨厚的笑,从怀里掏出个比拳头大的稻穗,用指甲掐开,米粒泛着极浅的金斑:“陈秘书,”他递过稻穗,“您看这米,”他提高声音,“在鹰嘴岩的岩缝里长了三季,”他压低声音,“赵铁柱队长说,这叫‘无产阶级的抗虫基因显性表达’。”
陈秘书的指尖在米粒上颤抖,想起上个月在沈家地窖看见的灵泉水——沈秀兰用搪瓷缸端着灵泉茶,缸身上“抓革命促生产”的红字下,极浅的麦穗纹与他公文包的锁扣暗纹一致。他忽然闻到灶间飘来的槐叶香,沈明珠正用灵泉水煮着“忆苦思甜粥”,粥面上浮着金斑槐叶,与粮票上的麦穗图案如出一辙。
“沈同志,”陈秘书的声音混着雪粒,“调查组的李干事,”他指向远处的吉普车,“带着省农科院的‘专家’,”他忽然轻笑,“听说他们要检测稻种的‘抗虫成分’。”
沈默轩点头,从稻种堆里摸出个陶罐,里面装着灵泉水泡的艾草,往稻种上泼了三圈——金斑稻壳竟逐渐淡化,露出底下普通的青灰色:“陈秘书,”他晃了晃陶罐,“这是‘去资水’,”他指向后山的芦苇荡,“后山的芦苇煮的,”他忽然轻笑,“李干事就算剖开稻粒,”他指向米芯,“也只会看见‘集体的淀粉’。”
吉普车碾过结冰的车辙,李干事的中山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银制钢笔,笔帽的五角星图案与沈家鸡窝的木牌纹路重合。他下车时,目光扫过沈默诚的护腿,忽然指向稻种:“沈同志,”他的声音像冰碴,“省农科院的报告说,”他掏出文件,“你们的‘抗虫稻’,”他轻笑,“亩产数据比县志记载的‘万斤田’还夸张。”
沈默诚立刻摸出红宝书,翻到“自力更生”章节,内页夹着片金斑稻叶:“李干事,”他指向叶片,“这稻种喝的是岩缝水,”他忽然提高声音,“赵铁柱队长说,”他压低声音,“每粒米都念着毛主席语录,”他指向稻种,“就像这抗虫基因,”他轻笑,“连虫都知道要‘抓革命’。”
李干事的钢笔尖在文件上停顿,看见“抗虫稻”的亩产数据与沈家试验田的记录一致,终于哼了声:“带我们去试验田。”
试验田里,沈默诚用松针在冻土上划出“抗虫基因图谱”,金斑稻根在雪下若隐若现。省农科院的王专家蹲下身,放大镜扫过稻根,忽然僵住——根须上的金斑纹路,竟与《农正秘典》的“渔篇”插图一模一样。
“王专家,”沈默轩递过灵泉浸过的槐叶,“尝尝咱的‘大寨茶’,”他掀开缸盖,金斑槐叶在水面浮沉,“用后山的露水浸过三夜,”他轻笑,“赵铁柱队长说,喝了能治‘数据不清’的毛病。”
王专家接过茶缸,触到缸底的凹凸——那是沈默诚用松针刻的“王”字暗记。他忽然看见田埂的木牌,松木上的焦痕与省农科院的公章编号重合:“沈同志,”他的声音轻得像落雪,“你家的木器,”他敲了敲木牌,“比供销社的柏木还经潮,”他忽然压低声音,“我爱人的风湿,”他指向膝盖,“用你们的‘神泉’泡脚,”他忽然轻笑,“现在能下田割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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