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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化波日桥上,一对恋人在张望等待,男的是独立师政委,也曾是省委宣传部长,女的是博巴政府一位藏族美女。两人在共同的战斗工作中产生感情,走到了一起。他们在这里迎接红二、六军团进入瞻化藏区,进入波巴政府。这座元末明初时,由藏族建筑大师唐通吉布承担设计的波日桥。是康巴地区年代久远,跨度最大的伸臂木质结构桥,素有康巴第一桥美誉,也是横跨雅砻江上唯一的藏式桥,长125米,宽3米,孔径跨度60米,由桥身、桥墩、桥亭三部分构成。桥墩用圆木与卵石片石相掺,外壁用圆木垒叠成墙,树藤缠结而成,不用铁钉,造型粗犷质朴。历经数年破旧失修,红军进入瞻化后,经常过路上桥担心行人不便,特别派人整修一新,加以维护,被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为“红军桥”。成为这片土地上一处靓丽的风景,凡是红军或苏维埃干部圆满地完成任务归来,或即将踏上新的征程执行任务。都会经过这座大桥,并在桥上停留话别,不论阳光还是月光,都会将他们的身影烙印在桥下水里面,久久不散。
独立师政委领受了任务,要在这里迎接和欢送二六军团的战友们。而红总部也计划着,当两支主力红军会师之后,再度北上时也将从波日桥通过。
师政委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他早早地来到了桥上,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他检查着桥板是否结实,用手轻轻摇晃,感受着它的稳固程度;他审视着扶栏,查看是否有破损的地方,以确保战友们的安全;他还观察着桥下的流水,判断是否会突然涨水,给行军带来危险;最后,他计算着桥面横排一次能够通过多少人,以便合理安排队伍的行进。
在确认了这些情况之后,师政委的目光转向了跟他一同前来的新婚妻子。这位漂亮的藏族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若不是她身上那独特的藏族服饰,恐怕初次见到她的人都会误以为她是汉族女子。
他们的结合,可以说是响应了号召,为实现民族平等、互相通婚做出了榜样。早在几个月前,绥靖地区成立川康省委和省苏维埃政府时,那里呈现出一片兴旺的景象。男人们欢天喜地,女人们笑语盈盈,人们娶妻结婚,好不热闹。当时,省委就有六名干部与藏族姑娘喜结连理。经组织审批,成为他这位省委宣传部长、独立二师政委的妻子的,正是站在他身边的三木顿珠。虽然他们是初次相见,但彼此却一见钟情,感情迅速升温,很快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师政委凝视着眼前的妻子,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如鲠在喉,不知从何说起。通讯员匆匆赶来报告:“政委,老母亲过来了。”他急忙拉起妻子的手,说道:“走,快去见母亲。”他边走边想,一家人在红军队伍中相见竟是如此艰难。自从他们一家九口人投身红军队伍,便再未团聚过。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是在两年前,那时母子二人都已知晓父亲离世的噩耗,却都选择了隐瞒,最终还是母亲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他。第二次则是在西康宝兴城。那天傍晚,他又一次与带着三个孩子匆匆赶路的母亲不期而遇。行色匆匆间,他终究没有勇气将二哥和五妹夫妇的死讯如实告知母亲。
这次见到母亲,他心中感慨万千。他如今已经担任师政委一职,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倍感压抑。母亲身旁站着年幼的弟弟和妹妹,妹妹年仅八岁,而母亲也已年过半百,身体状况不佳。当时,红军队伍正准备翻越新龙雪山,一路上铁流滚滚,战马嘶鸣,场面异常壮观。但在这壮观的景象背后,却是师政委内心的沉重与无奈。
弟弟和妹妹见到师政委后,纷纷喊他三哥。他们焦急地告诉他:“三哥,怎么办?娘不行了,娘腿肿了,走不动了。”听到这些话,师政委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深知母亲的身体状况,也明白红军北上的重要性,但面对母亲和弟妹的困境,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纠结。
师政委沉重地对妹妹说:“小妹,你知道我的心情也难受。红军要北上,母亲身体不好,但就地安置是绝对不行的。可要是回家去,我们也已经无家可归了,我们的家早就没有了。”这时的母亲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师政委。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无法再承受第三次翻雪山过草地的艰辛,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这种痛苦如同刀割一般,深深地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师政委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他突然想起之前曾给红一团的张政委写过一封信。在那封信中,他请求张政委帮忙为他的母亲、弟弟和妹妹寻找一些粮食。由于近期事务繁忙,他竟然还没来得及查看张政委的回信。这时,师政委像是突然被提醒一般,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想要知道张政委在信中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见张政委在信中措辞委婉地回复道:“师政委啊,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有太多人都向我索要粮食,我这里的粮食也非常有限啊。连老首长跟我要粮食,我都无法满足呢。真的非常抱歉,我只能随信给您带来一块银元,聊表心意。希望您不要嫌弃这点微薄的礼物。”师政委读完信后,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并没有抱怨。他默默地掂了掂手中那块银元的份量,感受着它的重量。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儿粮食,以及那匹一直陪伴他征战的战马,都留给了母亲和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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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见状,不禁担忧地问道:“三哥,你把这些都留给我们,那你自己怎么办呢?”师政委微笑着安慰弟弟说:“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解决。”一旁的警卫员看到这一幕,也主动站出来说道:“首长,我愿意留下来照顾大娘和弟弟妹妹,您就放心地去吧。”
就在这时,老母亲终于开了金口,她的话语如黄钟大吕一般:“不行,你们北上的战士一个也不能留,你们都必须北上。也不用担心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行。我比王军长那丈母娘还小两个月,我还是大脚,能走。”老母亲伸出腿脚让大家看,浮肿的腿脚圆鼓鼓的。仅仅这几句话,师政委和他的弟弟妹妹,还有警卫员,无不为之动容,眼眶中似有泪光闪烁。警卫员瞅了瞅外面,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说道:“首长,快走吧,红二六军团的战友们要到了。”他那藏族妻子早已牵过马来等着了。师政委万般难舍地跃上另一匹马,强忍着离别的泪水,带着妻子和警卫员策马而去,仿佛不敢回头再看一眼他的母亲,他的弟弟妹妹,就这样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程。
北上必经之地的波日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座桥宛如一条巨龙横跨在波涛汹涌的雅砻江之上,连接着南北两岸,成为人们出行的重要通道。师政委一行来到桥头,远远地就看到了格勒得沙政府藏族主席克基。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藏族汉子,正站在桥边,与红军妇女独立团的汉族姑娘唐连长交谈着什么。他们二人也已结成了伉俪,成为了一对令人羡慕的伴侣。
独立团奉命在波日桥守卫,确保战友们能够平安过桥。唐连长和她的姐妹们精神抖擞地站在桥边,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克基主席则带领着苏维埃政府的干部们,送上了一袋又一袋的粮食和衣服,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辣椒、草鞋等等物品,这些都是红军战士们急需的物资。新参加红军的藏族青年桑吉喜悦和扎西旺徐,在女红军陶营长和曾政委的带领下,兴高采烈地把粮食物资搬到马背上,然后用绳子仔细地捆绑起来。他们动作迅速而熟练,显然已经对这项工作非常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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