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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德低头,也不管那老头还在看着,就吻住了薄子夏的嘴唇。这回薄子夏挣扎得格外激烈,合德几乎按也按不住她。待合德一扭头,却发现老头还在端详着薄子夏纤细的脚踝,时不时伸手按按。合德不悦地对他道:“要动手就快点,乱摸什么?”
“舍脂女此言差矣。”老头抬起头咧嘴笑道,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我要确定姑娘筋络经脉,这样一刀便能将脚筋切断,伤口仅有半寸,不到月余就可愈合。只是脚筋既割断,姑娘就没法逃走了。”
薄子夏喘了口气,又嚷嚷起来:“怎么说我也照顾了你两年,你摸着自己良心想想,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不报恩就算了,我不计较,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合德看到老头的箱子中放着一把三寸来长的小刀,刀刃闪着寒光。不知何故,她轻轻叹了口气。那老头听着薄子夏的话,笑着对合德说:“这不正是舍脂女想要的吗?”
“没错。”合德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了一下,“这正是我所想要的。”
合德感觉到身下的薄子夏已经不再挣扎。大概是她认命了,或者就此绝望。合德看着薄子夏,见她脸色发白,紧咬着下唇,冷汗从额头渗出来,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合德低头,吻去了薄子夏额头的点点汗珠,轻声地安慰着:“不怕,很快就过去了。不能走路没什么可怕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你不离开我……”
薄子夏的喉咙里传出来嘶嘶的喘气声,嘴唇被她咬出了血,浑身哆嗦着。老头尚未动手,但薄子夏却是十分痛苦的模样。合德有些奇怪,站起身去查看,老头从箱子中取出刀,一边用白布擦着刀刃,一边说:“我要下手去断筋了,请舍脂女按着姑娘。”
合德答应了一声,正准备绕到椅子后面去按住薄子夏的肩膀,忽然间,薄子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还没站稳,就先出脚踢向那老头,随后一弯腰稳住身形,夺过那老头的刀刃,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根本不给老头以反应的时间。合德有些吃惊,她分明是将薄子夏双手上的铁环扣在了一起,薄子夏又是如何挣开的?
只是不容她多想,薄子夏已经握紧了抢夺来的刀刃,上前一步,刺入那老头的喉咙中。老头并不会武功,大概也没想到薄子夏还能反抗,惊愕之下,只来得及叫了声“哎呀”,声犹未尽,血已经带着泡沫从他喉咙中涌出来,前后不过一息的时间,老头便倒地抽搐死去。
“别过来。”薄子夏转身面对着合德,右手将刀横在身前,左手藏在身后。她衣服上和脸上都溅了些血,眼神充满了憎恨和厌恶,即使是合德与她对视,也有些心惊,随即又涌出一阵棋逢敌手的狂喜。
她爱煞了薄子夏这般拼命挣扎,却不得不认命的模样,有若修罗女的惊鸿一瞥。
薄子夏的右手手腕上还套着两个连在一起的铁环,左手却藏着,想来是受了伤。合德笑了起来,她明白方才为什么薄子夏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了。薄子夏将左手的大拇指掰脱臼,硬是将手从铁环中脱出来。
合德往前逼近一步,薄子夏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合德踩到了脚下的血迹。她低头看了看老头的尸体,才抬头对薄子夏说道:“此人是修罗道中的行刑官,也是医者。你杀了他,我如何同阿修罗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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