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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几张照片后,摄影师招呼韦婉:美女,你过来跟她合照。
韦婉脱掉了羽绒服,走到背景布中间,在童思芸身边站定。她感觉到灯光箱的白光很刺眼,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将她与周围的联系统统切断,只留下她和童思芸独自在属于她们俩的舞台上。韦婉又想,自己穿着一件白裙子,童思芸穿着一件黑裙子,她的眼帘稍微低垂时,就能看到彼此的裙摆搭在一起,雪纺的布料十分柔软,如同交融一处,此情此景,是不是像她们的婚礼?
韦婉看不到黑暗之中往这边张望的助理和其他人,她只是按照摄影师的指挥,去挽童思芸的手臂,然后两人将脸颊贴在一起,尽量微笑。韦婉忽然又觉得好笑,如果说是婚礼,这婚礼未免有着太多的冷漠与疏离。她的心神恍惚起来,只听见摄影师在不停地说:好再贴近一点,对,手臂搭到一起去,稍微自然点,不用站那么直,好微笑。
童思芸和韦婉挨得很近,她身上的香水气味有些被脂粉味所掩盖,但韦婉知道童思芸就在她身边,和她一直在一起,因而也感觉安心起来。薄薄的纱裙之下,*相互靠近,仿佛近得已经没有隔阂,只稍微一离远,就觉得北风从两人的缝隙间钻了过去。
快门咔嚓咔嚓响着,韦婉有时候侧过头去看童思芸的脸,她的妆更浓,眼圈黑得像熊猫,明亮的白光打过来,仿佛将她整张脸都用面具罩了起来一般。
毕竟韦婉不是主角,所以几分钟后就拍摄完毕,随后是常青戈登场。
韦婉坐在场边,怨恨地想,常青戈拍过的照片还少吗?为什么给还要再拍?尤其是,还要再跟童思芸一起拍?
当常青戈走到灯光下,对着摄影师礼貌地点头微笑说可以开始了的时候,韦婉突然感觉自己被完爆了。常青戈身上的那件衣服虽然颜色和造型都比较夸张,然而剪裁精当,反而别具美感。韦婉方才只是错觉那是自己和童思芸的婚礼,此刻却更感觉和歌王常青戈比起来,她灰头土脸。
好在摄影师也没有大拍特拍,按了几下快门,就示意常青戈可以离开了。韦婉恨恨地盯着他的身影,却发现常青戈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目光颇耐人寻味,韦婉赶紧抬头装作去研究摄影棚的天花板。过了十几秒,韦婉再去看常青戈,发现他已经在和身旁的助理低声谈话了。韦婉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常青戈也是心不在焉,每过上十几秒就要往韦婉这边瞟一眼。
拍摄完不到一个星期,韦婉就看到了ps好的照片成品。她和童思芸亲密地依靠在一起,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拘谨,因此显出几分傻气,可是童思芸确实是紧紧挨着她,看起来美得尚如一朵盛放的花。这张照片在童思芸的专辑歌词本和封面肯定都不会占据显著的位置,但即使偏安一隅,韦婉也觉得心满意足。
韦婉盯着笔记本屏幕中的那张照片足足有十来分钟,又嘿嘿傻笑了一会儿,决定要把这张照片打印下来贴身私藏永不分离。
赶到过年前放假,童思芸把所有的歌曲都录制完成,只等着后期制作混缩,然后刻录碟片了。临到过年的时候,气温骤降,周边县市都有强降雪,韦婉给家里打了电话,决定过年不回家了。
她父母都挺不高兴的,只是这回韦婉异常坚定。童思芸过年只能呆在出租房中,如果韦婉也回家了,童思芸将是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屋子里听鞭炮炸响,看窗外的雪花静静飘落。说不上是怜惜或者是别的怎样的情绪,韦婉只希望她能陪着童思芸,两人一起过一个年。
农历腊月二十九,两人才一起去超市离采办年货。韦婉推着超市里的小车,童思芸就在前面牵着她,从货架上挑选商品放在车中,有时候童思芸回头看到韦婉,就会无端地笑起来,然后对她说一两句什么,声音轻得让韦婉几乎听不清楚。超市里的人很多,没人注意到这两个女孩子,也没人注意走在前面的那名女子曾经出现在电视荧屏中。
这样的环境,反而让韦婉感到了安全,淹没在滚滚红尘,只享受两个人的所有。韦婉想,她们就像是一对已经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
走出超市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两人拖了好几个大袋子,艰难地扔到汽车的后备箱里。北风越发劲厉,天色几乎黑透,韦婉感觉到有一点冰凉刮过自己的脸颊,原来是下雪了。
回到家之后,收拾完东西,韦婉煮了点速冻饺子当两人的晚餐,吃过晚饭,她刚把杯盘碟盏端到厨房水池里准备洗涮,被人猛地从身后抱住了腰。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韦婉看到水流从白瓷的盘子上淌下去,刚笑着说:怎么啦思芸姐?忽然就怔住,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童思芸在轻轻地舔吻韦婉的耳垂和颈侧,她的动作很轻,仅有的一点点声音也被流水声所盖过,韦婉看不到她,只能闻到童思芸身上浅淡的香水气味,但是她感觉到童思芸一定吻得很认真,甚或于煽情。仿佛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张开,贪婪地感受着童思芸的存在,她呼出的气渲染着室内升腾而起的情|欲。
思思芸韦婉有点慌乱,稍稍挣扎了一下,童思芸也就轻巧地退开,从厨房里走出去了,只留下韦婉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拿着正在冲洗的盘子,还有哗哗流不停的自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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