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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战子秦都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抓住夏月的手腕,抓得那样的紧,她手背上的血管都崩出来,狰狞得仿佛要破裂,她看了一眼他的侧脸,莫明就感觉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的沉默更让她惊恐不安。
车子没有回福夏路的宅子,却开回了她原先住的酒店,他们在后门下车,早有经理等在那里,一路搭专门备下的电梯到了九楼,她有些迷糊地被他带着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门口,经理已经不见,他缓缓地送开手指,却不肯放开,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抓疼你了?”这是她熟悉的那个战子秦,温柔却又那么陌生,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脸,心里恍惚闪过的却是战子楚的影子,她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们兄弟竟然是这样的像。心里莫明就生出悲哀来,往事如同波浪一般在心底流过,杜兰甫的妻子夏冰冷冷地看着幼小的她,“怎么?你恨我?你凭什么恨我?你觉得你母亲可怜?可是看看被她爱的男人,看看你爸爸,难道他不可怜?夏月,你们不值得同情。”母亲死后,她一进入陌生的杜府就知道夏冰恨她,她只以为她是妒忌,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夏冰是当真恨她,爱情有的时候是一味毒药,也许尝不到甜味却还是能伤人致命。她宁可不要爱情。所以她离开了战子楚,所以她相信了战子秦的保证,回头看来都是错误,她应该早早离开,她恨不得从来没有回到东瑾。
“喜欢吗?”战子秦推开房门,牵她进去,顿时芳香迎面,一屋子深深浅浅的玫瑰,散发着甜蜜的香气,屋子与新婚之夜完全一样,唯独正中的圆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雪白的糖霜上,金色的糖浆华丽的勾勒着“Bon anniversaire”,(法语,生日快乐。)屋子里没有开灯,小小的粉色蜡烛幽幽散发着柔光,柔柔闪烁着他眼里的冰冷,她避开他的眼睛,却被他掰过来面对他,眼里冰冷如电,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只是一闪,便敛去了。他低头吻她,嘴唇也是冷的,她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痛苦,伏在他胸前,不知道说什么好,喃喃地别开了脸,“不要这样。”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他的眼睛深得让她看不到底,她想推开他逃跑,却被他禁锢于怀里,只能紧紧地抓紧他的衣服,仿佛略一松开就会掉进那深渊中万劫不复一般。他突然低下头缓缓地吻她,“夏月,说你原谅我了。”
她惊惶地抬头,他眼里冰冷而凶狠,语气却是轻柔,越发让她惊惶不安,“害怕?你害怕吗?你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就不会害怕,就不会觉得对不起我,也就不会原谅我,对不对?”他的声音很淡,很远,冷得像冰,却似一团火,将她的心反复的焚烧,“好啊,宝贝。说你原谅我了。说你以后再不和我生气,说啊?”浅浅的亲吻逐渐加深,渐渐封住了她的呼吸,他揉痛了她,她却连反抗都不敢。他手指经过的地方,战栗出一片,她的心也在颤抖,明明神经已经崩紧到了极处,身体却已经松软,如同一丝菟萝只能靠着他支撑。他把她摁到他们的婚床上,她身体接触到冰凉的缎面,忍不住因为刺激而发抖,他撕咬着她的皮肤,强迫她面对他的残忍,“夏月,说你原谅我了,说你是我的,说你原谅我了。”她无声的流泪,他折磨得更狠,她揪紧那冰凉的床单,呆呆看着天花上亚当和夏娃木然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中闪动,直到再没有了意识。
最后闪过一丝明亮,桌上最后一根蜡烛燃烧殆尽,留下一室的黑暗,窗外黯淡的月光穿过帘缝只照亮了窗前一小块地方,蛋糕摔在地上,上面的字迹一片糊烂,再也不能辨别。战子秦坐在窗口的圈椅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夏月,缩着身体睡得极沉,嘴角却微微抿起,清冷的月光下透着凄绝的哀伤。他看不下去,站起来慢慢走到一边抓起电话。
方军在那一头浑浑噩噩地醒来,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清醒,坐起了身子,惊疑不已,“七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战子秦的声音远远传来,飘渺得让他有些恍惚,是他几乎不能相信的软弱和浮躁,下达得却是最明确和狠绝的命令,“明天就开始动手,不要等年后了。让汤剑琛尽快离开东瑾。”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我写的很烂很别扭,大家略过好了
96
夏月醒来,只觉得冷,酒店的被子不够厚,她却不愿意动,也不愿意开灯,更不用说是拉开窗帘放进阳光。昨天是她的生日,她却要面对她生命中最最惨烈的不堪,她还能相信自己能堂而皇之地站在阳光之下吗?
电话铃响,她瑟缩了一下,想到只有他知道他们昨天是在酒店过的夜,这个应该就是他的电话,他的电话她是不能不接的,她再没有力气和他对抗了。
“女士,请问今天还要客房服务吗?”是客房经理极客气的声音,她崩紧的身体颓然放松,重新瘫倒在床上,“不用。”挂了电话,她裹紧被子呆望着天花,还是原来那幅精致的亚当与夏娃相伴的油画,他带她来这里庆祝她的生日,他是想让她回忆他们刚结婚那几天的荒唐甜蜜,他原本是想哄着她的,他一直就在哄她,他就只管哄着,反正不管她想要什么,最终都要按他的安排来。那么安排她离开好不好?她不想过生日,她觉得那几日的回忆异常的讽刺和苦涩,让她离开好不好?他大可以不再担心她会和四哥纠缠,也可以随意去和什么汤小姐饭小姐幽会,她只想离开这一切。
战子秦从办公厅出来,急急往家里赶,董震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原本觉得不应该多嘴,但是还是忍不住告诉他,“夫人还在酒店。”他怕七公子会觉得被旁人窥穿了他们夫妻间的矛盾觉得难堪。说完了,赶紧把脸转过一边去。
战子秦默不作声地改了方向,开回皇都酒店。她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吗?
进了房间,便看见她惊惶地从床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仿佛从梦里被惊醒了的样子。他心里一震,坐到床角,“你一直睡到现在?”
“嗯。”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应他。细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扔在床尾的睡袍。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她的手冰凉,身体也没有温度,一直让他凉到心里。“宝贝,我们回家。”
“嗯。”她哆嗦了一下,“你让我穿衣服。”
她的嘴唇也是凉的,他吻了一下放开,拈了一下床上的被子,果然比家里的薄,她一进冬天就喜欢两床被子,除非是他抱着她。他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居然没再替她要一床被子。而她就这样睡了一天。她怎么了?他昨晚弄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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