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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凭条。”我又重复一遍,“上边就写:李迟舒在此承诺,今日沈抱山所赠予的一切,都能在以后以除了金钱以外的任何方式被索要回去。比如,毫无条件答应他一件事。”
李迟舒竟然敢迟疑。
他委婉地提醒:“杀人放火……”
“……违法乱纪除外!”我恨铁不成钢,“这样行了吧?”
“嗯!”他这回答应很快,“我回去写了明天就给你。”
“那不行。”
“啊?”
“现在就写。”我把书包放下来,“把纸笔找出来,立马写。”
“……”
李迟舒写好凭条,我拿在手里对着远方的落日翻来覆去地看,像电视里的人验真钞□□那样,确定这是白纸黑字不会消失的承诺,再喜滋滋揣进兜里。
李迟舒欲言又止:“沈抱山?”
“说。”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我做的事了?”他一遍遍摸着土豆脑袋,快给人家头顶黄毛摸得滑溜反光,“所以才要我写这个。”
“没呢。”我说,“我要慢慢想,你得做什么事儿才能让我回本。”
李迟舒笑着说:“这么多东西,做一件事就让你回本,得是多大件事。”
“可大一件。”我煞有介事凑过去,故弄玄虚等了会儿才说,“比如……好好活着。”
他一下子笑出声:“好好活着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