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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旭知道,她只是不爱说那么多。
她第一次说这么多,却是在生活面前低下头来,还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
心脏猛地一抽,心口和喉间酸的厉害,他侧头,“没说不租给你。”
车外霓虹灯闪烁,车子驶过寸土寸金的市区,灯火摇曳到晃眼,玻璃窗上倒映着温清韵这张狼狈又憔悴的脸,她盯着看了几秒,眼底忽然浮起酸涩的雾气。
担心在姜旭面前哭出来,她强压下浓重鼻音,小小声地说了声,“谢谢你。”
她的声音比平常小声很多,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和沙哑。
姜旭呼吸一窒,余光瞥见她轻轻地抽了一下鼻子,他整个人僵住,慌乱地找了包纸巾,递过去。
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骤然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包软绵绵的纸巾。
温清韵突然就忍不住了。
过去十几年里努力维持的平稳情绪在此刻崩塌成碎片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涩忽然就涌上鼻尖和胸口来,整颗心脏都像是泡在酸水里,酸地她克制不住地塌下了苦苦挺直的背。
很多很多以前不愿想起的画面都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从姑妈一家明里暗里的嫌弃排挤开始,再到初次兼职经历的流言蜚语,再后来是眼睛看到的、耳里听到的各种黄色的污浊的眼神和话语,一幕一幕压地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温清韵换了家工作单位,生活也似乎在好起来,可为什么又会遇到像以前那样子的事情?
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重重砸下来,温清韵抽着鼻子,哽咽地说,“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副驾驶的女孩流着泪,鼻尖和眼尾通红一片,湿哒哒地像是夜里堕落的蝴蝶,扑哧着翅膀迷茫地寻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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