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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有劳了。”苏樱雪恬淡如菊地回了敬礼,便随着秦东走往碧荷园。碧荷园是水波阁的第二大园,园林规模仅次于梅苑小筑。
往年的赏梅宴,会有数道比试,每年的赏梅宴会由秦家做东,再有邀请至宴的几位天潢贵胄之人添些彩头,而比试内容与流程,则是当日才会公布。
而这前十日的碧荷园宴席,便是一宴设一至两个雅趣的游戏,来增进诸位参宴者的熟悉,也算破冰之旅。
一入碧荷园,便有黄衣的小厮与侍女巧笑上前迎宾,碧荷园的宴席分男席女席,中间隔了一池微波粼粼的碧荷潭,席面设在潭边两侧的数座水榭内。
苏樱雪扶着踏雪,报上名,侍女引着她入了座。
秦家主宴的关系,即便是旁支庶女,也依旧混了个中间的席面,前边入席的大多是世家贵女,后面则也是有官身的家眷,她一个既无官身庇佑的亲眷,又无显赫嫡女身份的庶女,能坐此,单凭姓秦。
苏樱雪到的比较晚,前前后后的席面基本已然落了座。姹紫嫣红般竞相争艳的,是花一般娇艳的京圈贵女与适婚女子。
几相熟识的淑女们,三两成群坐在宴上,一边透过碧荷潭矜持地悄悄打量着对岸的青年才俊,一边与身旁闺阁女子说着体己话。
这碧荷宴与赏花宴,能邀请进入水波阁的,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因此,世家嫡女有时为了避免盲婚哑嫁,也会借此机会甄别一下,加深了解。
“听说了吗?”邻桌一个粉衣女子忍不住对着身旁的黄衣女子道,“你看,对面末席第二桌的男子,是陌家嫡长子陌云笙。”
“听闻如今是东篱书院的新秀,是个才学斐然、身姿卓绝的谦谦公子,听阿兄说,就连夫子都猜,不出三年,必上三甲!”
那黄衣女子闻言,顺眼望去,悻悻道,“长得也确实是玉容轩昂,家境也确实数一数二的阔绰,可惜出身低了些。”
“至于这功名什么的,不过还是水中月镜中花,”那黄衣女子慵懒地朝前头望了又望,目光聚拢在另一侧席面的首桌。
她满脸笑意同身旁的小姐道,“要是真数风流人物,倒不如看首席的主位,二皇子苏彦卿,清风霁月,喜爱诗词歌赋,善射箭骑术。出身皇室,贵妃独子,长得也是如此英俊不凡,不比那陌家公子吃香?”
身旁的紫衣女子听闻,看向黄衣女子的眼神也带些嘲讽,忍不住对着黄衣女子泼冷水,“呦呦呦,这哪来的口臭味熏煞了人,有的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穿得人模狗样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可以编排起旁人的不是了?”
“可惜即是贵妃独子,天潢贵胄,又岂容你这五品小官之女遐想。”司徒清茗自小就同五品钦天监监正之女张莹莹不对付。
以往司徒清茗的父亲并未有如此军功功勋时,张莹莹的父亲品阶比她高,她身为文官之后,每每宴席从心底嫌弃她乃武官之后,言行不够讲究 ,多次聚众明里暗里与她的小姐妹嘲讽她粗鄙不堪。
如今,难得她父亲司徒亮争气,如今风头正盛,又一次听见张莹莹嘲讽陌云笙拜高踩低的司徒清茗,不由得想起曾经她也曾因为出身而深受非议,忍不住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回嘴戳一戳她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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