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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勾勒出木地板上的光影。十点多了,我揉揉惶惑的眼睛,瞥向颖颖。她蜷缩在床上,如倦怠的小猫,头发散乱在枕头,映着晨光泛出微光。我凑过去,轻轻吻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凉如秋露,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刺痛我的心扉。
手机叮咚乱响,打破清晨寧静。我躡手躡脚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秋风夹着江水的腥涩扑面。江对岸的楼群闪着冷光,映出我的迷惘。我接起电话,大头笑道:「哎呀,林泽然,儂还没爬起来啊?小夫妻悠着点哦,哈哈!」
我整个人都如同笼罩在蒸汽中,闷声道:「啥事体?快讲啦!」大头声音高了几度:「哦哟,儂俩闹彆扭啦?嘖嘖,我早跟儂讲过,结婚不要太早嘛!看看我,房子自己住,想吃啥吃啥,想干啥干啥,自由得一塌糊涂!」他顿了顿,声音带点酸味,「不过讲真,兄弟们还是蛮羡慕儂的。颖颖那么靚,性格又好,儂这是祖坟上冒青烟啦!我那女朋友哎,昨天又跟我吵,讲我不陪伊逛街,女人哦,烦得要死!」
我翻了个白眼,胸口如被石块压住,想起大头的八卦。初中时他追隔壁班的小姑娘,天天在人家楼下送早餐,结果人家喜欢上个会弹吉他的,他气得把人家送的巧克力踩烂,碎屑黏在鞋底,如他破碎的少年心。我忍不住逗他:「儂还好意思讲?当年小涵甩儂那会儿,儂哭得像只狗,还讲要单身一万年,现在不也找了个,整天被管得服服帖帖?」
大头哈哈笑:「哦哟,儂还翻这老账!小涵现在惨兮兮,嫁了个跑销售的,天天出差,朋友圈全是带娃。幸亏我跑得快!不过儂跟颖颖,嘖嘖,大学那会儿在食堂都要牵手,全校男生眼红得要死,儂这运气,买彩票都没这么灵!」
我的脑海如被旧胶片缠绕,浮现大学时的画面。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如夏日阳光,明媚得让花圃里的玫瑰都失色。我们晚上在校园散步,她拽着我的手,哼着周杰伦的《晴天》,音调轻快如风铃。有次大头喝多了,搂着我肩膀喊:「林泽然,你小子命太好了!颖颖这样的,百年难遇!」结果他吐得满地都是,腥臭的呕吐物混着草丛的气息,一头栽进草丛。想到这儿,我嘴角微扬,如微风拂过湖面,但想起昨晚的沉默,笑意如泡沫破碎,化作一缕惆悵。
我不耐烦,皱眉道:「行了,今朝找我啥事体?心情不好,不想扯这些。」大头来了劲,八卦兮兮地压低声:「哟,还真吵架啦?没事,兄弟给儂散散心!儂记得小白不?我们体校那傢伙,上回群里发了张酒吧自拍,哎呀不得了!他新女朋友靚得一塌糊涂!大学刚毕业,也是广告公司的,脸上有点雀斑,个子没颖颖高,不过性感得要命!听说还是个富二代,哦,就是阿拉大学的小学妹!这小子这回要抓牢,别说下半辈子,下辈子都不愁啦!阿拉都喊他带出来见见,儂没看到那自拍?嘖嘖,辣得眼睛疼!」
我愣了下,心跳紊乱,气息不稳,笑出声:「小白?当年偷吃我鸡腿那傢伙?这小子可以啊,哪里搭上的?」大头得意:「体校群里都炸开啦!小白讲是跟广告公司对接项目认识的,伊负责搞赞助,啥全市健身俱乐部活动,蛮正规的,下下个礼拜週末开场,有啥拳击联赛啥的。王指导现在是市拳联的副主席,管业馀组,硬要拉我去当裁判。哎,就是颖颖伊拉公司,这事,伊晓得不晓得?」
我的思绪如被拉回旧时光,回忆起小时候的体育馆,汗味混着橡胶地垫的刺鼻气味,如陈年的记忆发酵。王指导站在拳台边,吼得如一头怒熊:「出拳!别磨蹭!」我那会儿十二岁,瘦得如根竹竿,被爸妈逼着学拳击,汗水滴在拳套上,咸涩如泪。烦得要死,每次练完就跑去买冰可乐,玻璃瓶的清凉在掌心凝结水珠,跟大头他们蹲在体育馆门口,看哪个路过的女生谁最好看。
我摇头道:「拳击?没兴趣,太野蛮。现在是法治社会,动不动打来打去,啥道理啊?阿拉一个斯文人,平时连菜市场跟阿姨讨价还价都不好意思,哪会去看人打架?暴力这东西,我最看不下去。打打篮球还可以,颖颖估计也不晓得,这种小项目都是小职员去跟。」
大头嘖嘖两声:「哟,儂是和平主义!当年一拳把我打得爬不起来,我算啥?要饭的啊?王指导可是最看好儂,老是讲儂的反应、直觉、判断都是阿拉这批里最顶呱呱的!静安区亚军不是吹的。他昨天还问儂,讲老见不到儂,拆迁之后就断了联系。我讲儂结婚啦,天天要跟老婆在床上玩摔跤游戏,哪有空搞这些,忙的来!」
「儂还提这桩事体?那拳是阿拉失手好吧!王指导现在咋样?还跟以前一样,整天吼人?」
大头叹口气:「王指导现在胖得像个球,头发白了一半,想当年那体格,拳头跟铁锤似的,哎,完全两个人啦!伊现在就爱拉阿拉叙旧,昨天还讲想当年阿拉在拳台上对练,伊看得比谁都开心!」
「拳台有啥好看的?打来打去,我早忘光了,那活动后有啥安排?还聚不聚?」请记住网址不迷路 19.c om
大头来劲了:「聚!活动后我们去老刘的火锅店搓一顿,伊开了家店在徐家匯,环境还不错,讲给阿拉打八五折!哦,还有其他八卦,儂听不听?小丽,王指导当年的女朋友,嫁了个大款,天天晒豪车,气得王指导把伊拉黑啦!还有小胖,离婚啦,前妻卷了他一套房子,伊在朋友圈骂,笑死人啦!」
我忍不住笑,嘴角却酸涩如尝了未熟的杏子:「哈哈,体校群里又炸了吧?小白那女朋友真带得出来?别到时候又是吹牛皮。」
大头嘿嘿笑:「必须带!阿拉都讲,小白这回要抱紧大腿!哎,说起来,阿拉混得再差,也比外地来打工的舒坦,谁家没几套房?只要娶的老婆不出么蛾子,不被女人洗了房,那日子都蛮愜意的!不像小胖,嘖嘖,房子没了,人都傻啦!」我嗯了声,心如被重锤敲击,房贷、婚姻,哪有他说的轻松?
大头没察觉,继续嚷:「儂来不来啊?先看拳赛,再去火锅店聚聚,吃点小酒,聊聊当年多带劲!老刘讲留个包厢,儂带上颖颖,热闹点!」话音刚落,背景传来嗲嗲的女声,他赶紧收住话头,「好啦好啦,不跟儂多扯啦!儂要来啊!一定要来啊!带颖颖一起,见见那小学妹!」
「好,我看看哪天,聚聚吧。」
掛了电话,我靠在阳台栏杆上,凝视江面波光粼粼,如碎裂的镜面映照我的迷惘。大头发来的公眾号,健身俱乐部活动,赛历,火锅店,兄弟聚会我却如被困在荒岛,提不起兴致。这城市,霓虹灯亮得晃眼,日子却如铅块沉重。我想起当年跟大头他们蹲在体育馆门口,喝着玻璃瓶可乐,瓶身冰凉,气泡在舌尖炸裂,聊谁追到了谁。那时候哪懂烦恼?现在拳击、伤痛,只是一堆汗臭的回忆,暴力如我厌恶的毒瘤。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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