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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幽州的穆酒此时不知为何坐在曲花间床前,将药含了一口再俯身对上那因高热而充血殷红的嘴唇上,缓缓渡过去,又用特有的手法按摩曲花间的颈项,让人被动的吞咽。
喂了药,穆酒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时不时将曲花间额头上的的布巾拿下来重新打湿,就这样过去了半日,滚烫的体温似乎退下去一些。
小林端来煨得软烂的白米粥,穆酒依旧像之前喂药那样给曲花间灌下去。
肚子里有了东西,曲花间恢复得更快了些,半夜时分醒了片刻,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心上人,他以为是自己烧得迷糊了,怀疑是在做梦,还没来得及跟恋人说上一句话,又体力不支的沉沉睡去。
翌日中午,曲花间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昨夜不是在做梦,远在幽州的穆酒竟然真的坐在他床前,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说:“阿酒?你怎么在这里?”
穆酒见他醒来,脸上的冷硬褪去,眉间竖纹也舒展开来,眼神一瞬间柔和下来,“你不是写信说你不舒服吗?我来看看你。”
曲花间之前的信里确实说自己嗓子有些干痒,但没想到穆酒会因为他嗓子干痒就千里奔袭从幽州跑到冀州来。
因为生病的缘故,曲花间情绪要柔软得多,忍不住撒娇起来,“还好你来了,生病好难受啊。”
“嗯,我就在这,难受就再睡会儿吧。”穆酒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因为太过想念心上人而做出的决定。
他来时曲花间已经水米不进两三日了,还好他从前学过一些给昏迷不醒的人强行灌药的办法,否则眼前的人儿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差一点就要失去心上人,穆酒呼吸一滞,根本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面。
穆酒一直是个理智的人,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互相厮杀的战场上,又或是被无数刺客围剿时,他都是泰然自若的,却在见到曲花间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时,心底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
想到这里,穆酒轻抚少年熟睡的脸庞,捉住他的手紧紧捏在手心,激起少年发出疼痛的呓语,这才惊觉用力过度,连忙放松了力道。
清醒过后的曲花间好吃好喝的养了两日,总算彻底退了热,但大病一场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畏寒。
夜晚,曲花间缩在自己的专属暖宝宝怀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他闲聊着,聊到穆酒说再过两日便要回幽州时,情绪瞬间低落起来。
病中的少年比平时黏人得多,此时双手箍住男人的脖子,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明明心里十分不舍,还是没有说出让恋人多留些日子的话。
看着少年懂事的样子,穆酒心里酸酸麻麻的疼,要是不用分开就好了,若不是边军连生存下去都十分艰难,他早就挥师北上,踏破鞑靼王庭,根本不用时时坐镇北疆,刻刻预防着外敌来犯。
分别在即,曲花间简直像是长在穆酒身上一样,时时刻刻都要黏着他,恨不得上茅房都要一起去。
穆酒也乐意被他黏,出门时怕他走路没力气,甚至一手将人捞起来,像抱小孩儿一样,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
曲花间双腿突然离地,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的一捞,环住恋人的脖子,“干嘛呢,放我下来!”
“乖乖坐着,你腿上没力气,院子里都是雪,容易摔跤。”男人宠溺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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