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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半大的小子去而复返,并且队伍似乎还壮大了些。他们在冻硬的雪土路上跑着跳着,挥动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枯树枝当作令旗,一个个脸颊冻得通红,鼻尖挂着清涕,但声音清脆嘹亮,在寒风瑟瑟的冬日,泛着极具感染力的生命力:
“国舅府大义灭亲——!”
“国舅爷亲自下令,把纨绔儿子的腿给打断喽!”
“国舅府门庭前动家法,给咱们老百姓赔罪了!”
“打断双腿!以儆效尤!国舅爷高义!”
这几句是宫瑶教的。
“国舅爷,明事理,恶子犯事不包庇!家法棍,不留情,打断双腿正风气!”
这是不知道怎么就传起来的。
怪不得以前都用童谣传讯。
稚嫩却分外尖锐的呼喊,迅速激荡起一圈圈涟漪。更多的小孩被吸引过来,不明就里也跟着嚷,声音汇聚成一股嘈杂却有力的声浪,在人潮间飞速流窜。
就在这时,长街那头,福临带着几个东厂番子,着急忙慌难掩兴奋地赶了回来。他远远看见崔玦和宫瑶的背影,连忙小跑过来,乐呵呵地打了个千儿行了个礼,接着朝身后一招手。
番子们会意,两人一组,抬着一副简易担架分开人群走来。担架上,正是昏迷不醒的费允。他的裤腿被特地高高撩起,露出小腿。骨折的地方肿胀不堪,大片紫黑色淤血与周围被冻得青白的皮肤形成对比。
福临嘿嘿一笑,一副等着夸奖的表情。
奶奶一说那话儿,他就意会老祖宗与奶奶要做什么。
他虽然一边儿吐槽老祖宗与奶奶,但又十分配合地锦上添花儿。
毕竟,有人撑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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