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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破碎成千万条细长的支流,纷纷扬扬,落在众星君的身上,星辰也变得黯淡无光。
而银丝如雪的副将微微阖眼,声音带着缱绻的暗哑,说道:嘘,天机不可泄露。
究竟是武曲与玄圃仙君私下商量好了,还是因为一种无法形容的默契?破军不知道。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徐阆已经羊入虎口,硬生生凑到了穷奇的面前,仗着破军还在这里,穷奇不敢伤人,他就更放肆了,捉了穷奇的前足,揉它的肉垫,然后又去捏它的脸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诶哟,这不是穷奇吗好久不见啊之类的话,聒噪得很。
穷奇脸颊上的那点肉被他捏得向后耸去,露出尖锐的獠牙,明晃晃地竖在徐阆眼前。
可徐阆就是能装作没看见,它实在是烦得不行,尾巴一甩,狠狠地拍开那双胆大妄为的手,嘴里发出一两声示威般的呼噜声,旋身便躲进了破军的身后,将身形重新融入黑暗。
破军星君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忽然觉得,和徐阆纠缠不清的自己才像个傻子。
寒冬过去,换来新春,裹挟着草木腥气的湿润微风掠过天际,惊起一片飞鸟。
七年后,聂秋年满十岁,各大门派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连那些天相师或道士都蠢蠢欲动起来,聂迟不许聂秋学习那些歪门邪道的术法,又听闻他根骨不错,适合习武,便剔除了几个不太妥当的门派,剩下的那一叠信函,让聂秋挑,聂秋有些心烦,随手就抽了一个。
他心烦,是因为聂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是将教书先生请进门来教的,而自己却要被送离聂府,其他人只需要学习诗书礼仪,有一技傍身便可,而聂秋不止要学这些,远离故乡,还要百般刻苦地习武,所以才随意选了他心性矜傲,哪知道聂迟是不想埋没了他的天赋。
虽是有这一层含义,但聂迟也有意让聂秋经商,就不想让他加入那些名声太盛的门派。
聂迟接过来一看,皱着眉,连说了几个不妥,聂秋顿感厌烦,便说请父亲来选。
他挑挑拣拣,最终将一个信函放到聂秋面前,手指点了点桌案,示意自己的养子来看。
聂秋抬眼望过去,白纸黑字,字体飘逸,写着沉云阁敬上五个大字,还印了云纹。
沉云阁与世无争,绝非邪道之辈,也与正道不相干,可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定的名气。聂迟已经定下来了,却还是摆出了商量的口吻,对聂秋说道,更何况,沉云阁原本已经不收弟子了,却因你破了例,而决意要收你为徒的这位侠士,是常灯,江湖人称裂云刀。
聂秋不关心什么裂云刀,也不关心常灯,他沉默了一会儿,只是问:有多远?
在西边,过去至少得花上五天时间。聂迟见聂秋的模样,摆了摆手,有意侃他,你都多大的年纪了,在聂府呆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走一走了,路上的时候,可别哭鼻子啊。
聂秋被说得一噎,本就不快,这话更是触了他霉头,便负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聂迟哈哈大笑,倾身过去按了按聂秋的脑袋,说道:那就好,我知你向来懂事,不会乱耍脾气,比你那几个哥哥好多了,若他们有你半分聪慧,我也不至于将他们留在府里。你出去后,也须谨记自己的言行举止,在外面不要辱没了我聂家的名声,仪态得体,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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