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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一红一白,一冷一热,一个清冽一个妖媚。

这风月楼为了把他和尘寰推上台面也算费尽了心思,尘寰那边究竟怎样先不说,只他这边就给他配了上等的侍童和屋子,每件衣服都是绫罗绸缎、金线银线的缝着,比起他当初在家里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不知要好上多少,这风月楼的老板既然要把他挤入品花宴,自然就要保住他清倌儿的身子,所以虽然让他接客,却只是喝酒陪席,即使有客人偷偷塞一百二百的银票要破了他的身子,那风月楼的老板也是温和婉转的拒绝开,这样一来二去他也渐渐在心里立下了注意,他当初卖自己时虽没敢为自己以后多想,但见多了那些有钱有势的贵人们,他也渐渐摸透了那些女人的心思,所以也就立志要在品花宴上露个大脸,这样也好让自己的身价水涨船高,他要进品花宴还要求人作保,而这作保人的肯定是非福即贵,他若应承得好了,说不准品花宴后就能被那保人赎了身子,从此进大家门里吃喝不愁去,这事儿在花楼里本已是常事儿,就算他运气不好,没能被人看中赎了身,那在品花宴里露了脸的哥儿自然与一般的小倌儿身份不同,他再凭着自己风流妩媚的身子多挣几年钱,最后总不会落到太悲惨的下场——

他本来就是个水性的人,心里没那么多的倔强刚强,对他来说,肚子饿得‘嗷嗷’直响、身上穿的衣服连肉都遮不全才是羞耻的事儿,所以一旦觉得自己摸到了些可以过上好日子的门道,自然就更加尽心尽力的周转于个个贪图上他美貌风骚的女客之中,拿乔装巧、撒痴耍辣的手段无一不使到极致,他的人虽不算非常的聪明,所耍也只些向花楼的哥儿有样学样的学过来的小把戏,可他媚骨天成,天生就是一付让人见了骨头里发软发腻的模样,再配上故意做出的千娇百媚,就更是让人觉得他风骚入骨,让见了他的一干女子个个都恨不得把他一口吞到肚子里,吃干抹净才好——

再说这佾情自从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就开始挖空心思要先给自己找个保人,薛玲珑虽然受风月楼老板之托,答应帮忙,但毕竟她已给尘寰作了保,而那些看上佾情美色的女人虽多,但佾情却总想精挑细选出一个真正好的,人品如何还是其次,最主要是能把他捧出台面,据他所知这品花宴参选的哥儿加上他应该有二十三人,只选其中三甲,若是背后的保人权势不够,恐怕就算色艺双绝也很难出头,更何况他又不像尘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除了有一付好样子其余全都不会,就更要找个有点背景的主儿帮他……他原本已选上了那张家姐妹,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都很合他的要求,那两姐妹也曾多次私下里跟他说让他只管放心的挑,不管他选上谁另一个都绝不吃醋,而且还会更加尽心竭力的捧他。

他虽不算精明,却也明白这姐妹俩说这话虽是要他安心,但暗下里的意思也是要他明白,他不管选这姐妹两人中的谁,要承的都是这姐妹俩的两份人情,他曾听花楼里的其他哥儿说过这张家姐妹玩起人来有时最喜欢弄些新花样,有好几次明明两个人都各有哥儿侍奉,但她们却非要堵着一个哥儿玩二龙戏珠的把戏,这凤栖国的女子原本就比男子体壮,所以通常花楼里一个男子满足不了那女子的需要,那女子再叫上一个哥儿一起玩也是常有的事,但两个女子玩一个男子的事却不常有,男子原本体弱,一次侍侯一个女子就已是竭心尽力,若再加上一个女子,自然只有被折腾得力疲神损的份儿,那两个女子又想玩得尽兴,期间一些阴损的手段自然是少不了往那男子身上招呼的,所以有这些花楼的哥儿每每一听是张家姐妹点牌还没见到人心里就先怕了起来。

这佾情虽说还是清倌儿,不过进了风月楼就没少受过那些方面的教育,除了真的破身,其余一些事儿也半推半就的受过,他在心里虽然对张家姐妹二龙戏珠的事情也很没底儿,但想想自己的前程也只能咬咬牙,把心里的怕暗自下压,原本那日的琼花宴他事先已决定要把玉杯装酒奉给那张家的姐姐,算是当着众人求她给他作保,只等她应下来他心里的那些对于自己未来的就算已先成了一大半,谁知他下了楼却出人意料的见到了瑞珠,那瑞珠也算他命里的魔障,佾情自从见了她,瞬间只觉自己脑子里原先打好的算盘就全被搅了乱,人只能傻呆呆的凭着自己心里的那股子劲儿往瑞珠身上贴,还想都没多想的就用玉杯给瑞珠敬酒,也多亏瑞珠事先不知这花楼里的规矩,稀里糊涂的应了他作保的事儿,要不然只凭他临场拨了张家姐妹面子的事儿,他这后半辈子就再也别想好过了——

88 佾情

佾情跪在床边久了,觉得膝盖疼,可是又舍不得离开床上那人的身边,只能半爬半跪的苦捱,这身子一低,从耳后滑落的头发便扫到床上那人脸上,佾情咬着嘴唇心里甜滋滋的抚着自己的那缕头发, 忍不住抬起眼睛瞟瞟床上的人又飞快的把眼睛低下——他……要是偷偷亲亲那人……那人也不会发现吧……?

心里痒得难耐,佾情一双媚长的眼睛随着自己的心思弯得亮亮的,窃笑得如同偷到了香饽饽的老鼠一样,佾情不停扭着自己光滑黑亮的头发,再抬抬眼睛又低下,心里终于鼓足了勇气,偷偷的往前凑了凑脸,刚要把自己红艳艳的嘴唇贴到那人紧抿着的薄唇上,却没想到一抬眼正撞上那人睁着眼皱着眉的瞪着自己——

“王、王爷——”佾情长而密的睫毛抖了抖,原本高高撅起来的嘴失望的慢慢收了回去,瑞珠皱着眉望着面前媚眼如丝的狐媚男人,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她昨天三更半夜的突然不想待在王府,就发疯一般的从马厩里牵了马骑马出去,在城里骑马快奔了一会儿就来到这风月楼,然后硬是踢开门,那个守门的迎客惊疑不定的打开门见到是她,也没敢多问就把她带到了这个人妖的屋里。

佾情咬着嘴唇偷偷从睫毛下瞟着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的瑞珠,只见瑞珠闭了会儿眼,忽然又睁开眼望了望他,佾情被瑞珠黑亮亮的狭长凤目盯得心跳,忍不住一扭身整个身子都软软的爬在了床上,嘴里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王爷——昨晚、昨晚王爷弄得佾情好疼啊——”

瑞珠瞬时浑身如同被蚂蚁爬过一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着手指着佾情张了张嘴,瑞珠干脆以最直接的方式一翻身坐了起来一双手一把拉开佾情原本就开得很低的衣领,艳丽的红蝶在雪白平滑的胸口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一般的伸展着翅膀。

看到男人胸口的‘炽’还在,瑞珠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

佾情咬着嘴唇忸怩的把小脸转成一个娇媚的角度拿似水眼波一下一下的去荡瑞珠,瑞珠被他瞟的心上身上都一阵恶寒,刚要气势汹汹的开口,却见那佾情狐媚的微红着脸,娇怯怯的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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