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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公子饮下茶汤,中毒不治,巧妇,你可知后果?”
缪良袖起双手,身体前倾,无视浓重的血腥味,双眼逼视巧妇:“你就是助纣为虐,谋害嫡公子的罪人,无异于国贼。”
“不,你胡说!”
巧妇终于变了颜色。
她不顾身上的剧痛,大声道:“我是晋人,忠于国君,岂是国贼!”
“谋害嫡公子,断国君嫡出血脉,如何不是国贼?”缪良同巧妇拉开距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目光中充满了嘲讽。
“蠢笨的奴婢,无知的愚妇。愧对先君的托付,背叛国太夫人的信任,你是晋国的罪人。你的血亲将因你蒙羞,世世代代不能抬头。”
巧妇无从争辩,嘴巴开合两次,骤然间崩溃:“我无意谋害公子,是君上的命令,我不能违令!我不是罪人,不是!”
“君上的命令?”缪良挑了下眉,抬手制止刑奴,不许他们在竹简上记录。
“是君上,传令的是正殿的侍人,我认得。”多重打击之下,巧妇终于吐口。
“正殿的侍人未必传的就是君令。”缪良轻声细语,声调没有多大起伏,背后之意却令巧妇胆寒。
“你私纵刺客谋害公子,又胡言乱语牵扯君上,乃是包藏祸心。”缪良一字一句说道,“祭祀当日,你将被火祭。”
恐惧,惊愕,不信,怔忪。
多种神情在巧妇脸上交替,对上缪良晦暗的目光,她终于恍然大悟。
晋国不能有杀子的国君。
无罪杀子,毒杀的还是嫡子,实是丧德悖行,国法不容,天理不容。
“明白了?”
缪良冷视几人,浑如看一群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