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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砚知道他这次出了门就像一只关不住的鸟,哪肯轻易像从前一样困在原处,只好把人带上。
半路上,周行砚提前跟他坦白:“我要去墓园,见我父母。你要是不喜欢,我先送你去这附近的游乐园,你在那里等我就行。”
云念望着地铁上进进出出的乘客,说:“我为什么不喜欢。”
周行砚以为他在问自己,一时间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只听他又接着说道:“我们每个人最后都会住进那个地方。”
那声音低低的,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周行砚听的,带着一贯的散漫。
周行砚就没再劝说。
今天的风很大,两人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树枝乱颤,一些瘦弱的树苗好像要折断在大风中。
云念被风吹得眯起眼睛,打量着入口那些卖花的商贩和买花的顾客。
周行砚拿出围巾,把他严严实实地包好,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距离上一次过来看望父母已经过去数月,砖缝的泥土中长出一些杂草,墓前多了一些落叶。
那些落叶被风吹得四处乱飘,草也被冻成枯色,山腰上的风好像更冷了些。
两人来了有一会儿了,周行砚远远地站着,盯着墓碑一动不动。
云念怀疑他被冻僵了,从他身上的包里翻出一条和自己一样的围巾,给他围上。
周行砚本来就比他要高,现在又踩在台阶上,他不得不走到台阶上面,接着踮起脚,才成功给周行砚围上这条围巾。
周行砚随着他的举动转着眼珠,盯着他看,以为自己面前换了个人。
云念忙活完,欣慰地感慨道:“好了,这下你的爸爸妈妈见到你就不会不停唠叨你穿得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