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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交的时间很久,塞涅尔的双颊酸麻到动不了,又一直跪在冷硬的地上,两个膝盖都红肿,上面有很深的印记。站起来的时候,他感到两条腿有些僵硬,甚至踉跄了一下。
凌深条件反射地伸出右臂扶住塞涅尔,小臂就这么擦过Omega光裸的肋部,柔软的皮肉撩得他尚未全部消退的欲望险些又要星火燎原。好在塞涅尔并没有扑到他的怀里,而是后退了半步,克制地走出了浴室。
塞涅尔好像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拿着浴巾帮他把身上的水擦干了,然后用吹风机快速吹干他的头发,帮他套上内裤和长裤。因为肩膀受伤,他现在无法穿上衣。
在整个过程中,他注意到塞涅尔的下身也硬了。两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这么亲密接触下来,不硬也很难。他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塞涅尔却没想要他怎么样。
“深,你先休息吧,我马上出来。”塞涅尔微笑着这么说完,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里头又传来了流水的声音,凌深躺在床上,感到方才浴室里的热气还在自己的体内蒸腾。他没听到什么动静,却知道塞涅尔是在里面自慰。大抵是被情欲熏得神思昏聩,朦朦胧胧的思绪中塞涅尔的身体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的Omega和许多备受追捧的、娇软甜蜜的Omega美人明星并不一样,塞涅尔的美非常具有视觉攻击性,无论是那张无可挑剔的明艳的脸,还是四肢颀长、有些部位饱满丰润得恰到好处的身体。由于良好的出身和目前拥有的政治地位,塞涅尔的气质又是凌厉且高高在上的,有时甚至会不经意流露出一点上位者的傲慢和压迫感,并不是传统审美中温柔可人的Omega形象。然而在他面前,塞涅尔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沉默、隐忍克制的,只会在偶然几个瞬间显露出情绪的波动。
这几天都无法工作,在大把闲暇时间中,他总是越来越多地思考自己和妻子之间的关系。他感到在家中——或许称之为他们共同居住的地方更加合适——他们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塞涅尔的世界是一个不稳定的世界,所以这个Omega在已经丧失性别优势的情况下必须保持强势,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轻易在被风雨摧折。但同时,他又能感觉到塞涅尔深藏的脆弱,是一种被情感克服的脆弱。
情感没有明确形态,也没有实质存在,然而这样虚幻缥缈的东西却经久不衰,因为里面寄托着太多强大的力量。爱、期盼、希望、忠贞这些脆弱但往往在绝境之中能迸发出蓬勃生命力的东西,以千丝万缕微不可见的形迹顽强不屈地支撑起情感的巨厦。当这些东西统统砸向心头的时候,他总能从塞涅尔的眼睛和神态中看到令他慌张心颤的深情。
曾经的他把塞涅尔口中的“爱情”判决为造成他内心困顿的唯一凶手。和所有在墨菲斯这套体系下的人一样,他并不相信基于利益的结合里会有多少真心在。
出身、家庭、职业和经历都让他形成了一套自己的价值观念和行为准则,他以此作为衡量一切的基础,并简单粗暴地想要远离所有他自己认为不符合自身理念的观点和行事方式。他喜欢单纯和仁慈,欣赏道义和悲悯之心,被人类天性中的良善所吸引。以前在他眼里,塞涅尔身上的特质完全与之相反。
但在墨菲斯待了几年之后,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观念也在发生变化。他意识到很多事情是不能以绝对的对错来衡量的,有些东西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与人相处也是如此。当他试着以一种更加平和的心态来看待塞涅尔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妻子也和他一样在承受着痛苦。
听着浴室里还没有停下的水声,他不禁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他真的有这么讨厌塞涅尔吗?他真的对自己曾经动心的人那么执着到不愿放手吗?他真的全然没有在这桩婚姻中获得过哪怕一丝内心的慰藉吗?
他回想着方才塞涅尔的样子,沉沉叹出一口气。
答案都是否定的。
这个从前令他无比生厌的妻子如今已经逐渐占据他更多的心绪,而他也慢慢发现原来他的Omega会有那么多动人的瞬间。当他放下对塞涅尔的偏见时,他恍然惊觉原来塞涅尔的感情如此鲜明而清晰。
当年他被迫离开喜欢的人,为此感到不甘和难过,但时间一长,他也就接受了那样的结果。那么塞涅尔呢?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他厌弃、被他拒绝、被他推开的塞涅尔,究竟为什么还要坚守这样毫无回馈的情感?究竟是怎么能够独自承受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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