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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是你的,你的命在我心里,比我的命更重。‘以如常为喜,以如愿为安。’你是我此生的喜,也是我此生之愿!”林子衿听罢,眼圈微微一红,心之动容。周星旭忙满含歉意道:“对不起,相公又惹你不高兴了。”林子衿忙伸出手来,一只娇嫩的柔荑按住周星旭温软的唇,盈盈笑着说道:“相公,我这是喜极而泣,不怪你啊!”
周星旭点了点头,让小桂子将放着冰糖的小碟子给端了过来,舀了一勺子的汤药,又放了颗冰糖在勺子里,轻柔地说道:“这药有些苦,我放了冰糖在里面,希望能中和掉这保胎药的苦味。你先尝尝,若还是苦的难以下咽,我再多放些冰糖进去。”林子衿微微颔首,尝了尝那勺子里的保胎药,顿觉那药的苦味比黄莲还要苦上三分,苦辣苦辣的,她那双好看的柳叶眉瞬间蹙在一处,撇着嘴,感觉舌头都要被苦掉了,周星旭看着她被苦成了小泥娃娃,笑着拿了一颗冰糖放入她口中,道:“怎么样,我就说这药极苦的。”
林子衿含着一颗冰糖还觉得那苦味流连在口舌之间,不肯下去,苦着脸,说道:“你还笑,方才你喝了那么一大口,怎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害我以为只是寻常的苦味,这一口汤药下肚,差点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给用这苦辣味腌制了。”小桂子在一旁看着林子衿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低声说道:“太子妃您有所不知,太子爷小时候生病之时喝的药可比这药要苦上好几倍呢!太子爷喝的那些药都是太医院加重了剂量的。”林子衿不解,“为何,为何要加重剂量啊?”
小桂子道:“因为太子爷平日里实在太忙,太子爷一般寅时就要起床去尚书院读书,辰时要去禁军营跟着禁军一起操练,太子爷为了不落下课,为了能跟上禁军操练,生了病也会带病去的,若是患了重病,便要加大药量,拖着重病之躯去尚书院,和禁军营,寒来暑往,太子殿下从未有一刻懈怠过。”
林子衿心中一阵唏嘘不已,她从小到大是在长辈们的呵护与关爱下长大的,除了父母之爱的缺失,她的舅父舅母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待她比他们的亲生儿子张子文还要好上千百倍,她竟从来不知,身为皇家贵胄竟这么辛苦,一时间怜悯之意油然而生,她抚上周星旭瘦削的脸颊,轻叹道:“相公,你辛苦了。”
周星旭腾出一只手来抓着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柔荑,温柔地笑道:“相公不辛苦,这些都是身为皇家子弟必然要做的,我从小便谨听相爷的那句教导,他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要想成为一位合格的帝王,必然要吃常人不能吃之苦,忍常人不能忍之辛!”林子衿这才记起,她的父亲曾做过太子和湘王的老师,不禁哑然失笑道:“想不到我父亲还曾是太子爷的老师啊!我小的时候竟无缘见到小时候的相公,想来实在是可惜了些!”
周星旭道:“不可惜,好在结果是好的。子衿,快把药喝了吧,不然一会该凉了。”林子衿使劲地摇了摇头,道:“太苦了,实在是喝不下去。”周星旭正想继续劝她,就听张子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他一眼瞧见卧床的林子衿,她的脸色煞白,嘴唇也干枯的有些开裂了,忙走到床前,略微向还端着汤药的周星旭行礼,看着林子衿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弄的,才两日不见,怎地这般憔悴?”林子衿打眼瞧见张子文走进来,心悚然一惊,满脸的惊吓之色,又瞧了一眼周星旭,见他将脸别了过去,不敢看自己,已是猜到通知张子文属他无二了。
林子衿轻声道:“哥哥,我无碍的。”张子文看了一眼周星旭手中端着的汤药,拧着眉毛,一双俊脸满是嫌弃,道:“你还说没事,这样苦的汤药你都喝了,小的时候,你最不喜喝这样的苦药,每每喝药爹娘都要围着你哄老半天,你才稍稍喝上几口。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太子府上的下人去湘王府找我时,也没跟我讲清楚,只说你病了,想见我,我这和湘王饮酒饮到一半,便匆匆跟着太子府的下人过来了。”
林子衿闻听,呼吸一滞,她并没有说她想见张子文的,也未曾想过要将她卧床一事宣扬出去,更不想让她身边的亲人知晓她差点就被一尸两命的事。她不由地看向身边的周星旭,见他仍是不敢看她,一言不发地端着汤药,许是他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随即轻声假装咳嗽了几声,道:“哥哥,不打紧的,我就是感染了风寒,在太子府休息几日便好!这事,你千万替妹妹保密,不能告诉我父亲和母亲,省得他们又要担心。”她替周星旭遮掩着,没有当面戳穿周星旭,周星旭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将手中的汤药递到林子衿跟前,“快将药喝了吧!”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动听,林子衿接过药,一仰脖,尽数全灌进了口中,又紧紧抿着唇,将那苦的可以杀人的药全都咽进了腹中。
此举着实惊讶到了在场的周星旭,张子文和小桂子三人,张子文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向畏苦的林子衿,居然一股脑地喝了那一大碗药,周星旭一双俊美几乎是拧到一块的,“啧”了一声,低沉着声音,说道:“妹妹,如今做了太子妃这胆色也是长进了不少啊!你放心吧,你生病这事,哥哥一定守口如瓶,保证半个字都不透露给姑父和姑母,省得他们担心,挂念你。你马上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啦!还没和太子殿下成婚,就住进了太子府,姑娘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二字!”
周星旭见她竟一口气将那汤药喝了干净,知她心里憋着气,又为了维护他,不愿当着张子文的面,给他难堪,他脸上神色很是不自然,愧疚之色溢于言表,连带着声音都更低了些,“子衿,对不起!”林子衿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头,脸上虽是有笑意,可那分明是苦涩的。她喁喁低语道:“殿下,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哥哥吗?若是,因为我不方便的话,那你们就去书房谈吧!”张子文惊问道:“太子殿下有事需要下臣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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