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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像往常履行公务那般进入城中,各项事务处理完毕后,他驾驶着车辆缓缓转入大飞药铺所在的街道。就在他漫不经心地扫视街边景象时,药铺门口那降下的宝葫芦木牌幌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而警觉,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迅速扭转车头,驾车风驰电掣般匆匆驶回那阴森恐怖的731本部驻地。第一时间向金藏汇报,大飞通过紧急联络信号想要见他。
金藏听闻小野的汇报后,心急如焚,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飞奔至大飞身边。然而,新来的部队长北野政次那恶魔般的指令如同一道枷锁,将他紧紧困住。北野政次召集众人开会,冗长而沉闷的会议持续到深夜,金藏在会议中如坐针毡,心思全然不在讨论的内容上。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他便让小野开车向城中驶去。
药铺里,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好像也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焦急地等待着。大飞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木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一下下重重地敲在人心上。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焦急,内心犹如被暴风雨侵袭的海面。他暗自思忖,这鼠疫来势汹汹,若不及时遏制,无数生命将被瞬间吞噬。每多耽搁一刻,那祖孙俩所在村子的村民们就离死亡更近一步,周边的城镇也岌岌可危。担心金藏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万一他被阻拦无法前来,仅凭自己和刘红,根本无法对抗这可怕的鼠疫。他深知此次危机重重,可肩上的责任如千钧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红坐在角落,眼神中满是忧虑。她望着大飞焦急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金藏能快点到来。她深知大飞此刻的压力,也明白鼠疫的严重性。她在不断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只要和大飞在一起,只要金藏能来,就一定有希望战胜这场灾难。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窗外,夜色深沉如墨,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更增添了几分孤寂与不安,时间在这无尽的等待中被拉成了一条漫长而艰难的道路。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踏破夜的死寂。大飞一个箭步冲向门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金藏喘着粗气,身影在门口的黑暗与屋内的烛光交接处略显狼狈,汗水湿透的衣衫紧贴后背,头发也凌乱地散在额前。一阵冷风裹挟着夜的寒意呼啸而入,烛火猛地跳动,光影疯狂摇曳。
“可算盼到你了,金藏!”大飞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
金藏迈进屋内,目光快速扫过屋内一切,看到大飞和刘红那写满焦急的脸。“新来部队长组织开会实在走不开,让你们久等了。”他的声音透着疲惫与凝重。
“金藏,情况危急!”大飞急道,“中午来了祖孙俩,他们所在村子多人已被感染鼠疫。我们现在不知是哪种鼠疫病毒。”
金藏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大飞,这次的鼠疫是731新来的部队长北野政次下令投放的,是烈性肺鼠疫病毒。”大飞闻言,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懊悔:“什么?竟是肺鼠疫!我一直以为是腺鼠疫,给祖孙俩下的药也只是针对腺鼠疫的,虽然目前暂时压制住了症状,可这病毒很快就会爆发,这可如何是好?这两个人恐怕熬不过今晚!”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身子,内心被巨大的自责所笼罩。
金藏急忙上前,双手用力按住大飞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说道:“大飞,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能凭借经验暂时压制病情,已经说明你非常专业。并且这一次鼠疫不会大规模爆发。”
大飞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金藏说:“你为什么说不会大规模爆发?”
金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飞,我在开会时得知,731部队在投放病毒后,已将村里347口人全部杀光。那跑出来的祖孙俩,下午出城时被731的人发现,并带回实验室解剖了。他们投放病毒只是为了贴近实战收集数据,并非想让疫情在更大范围内失控蔓延,特别还是靠近哈尔滨这样的重要城市。所以这次鼠疫应该不会大规模爆发。咱们不能阻止他们,需要冷静地破坏他们的行动。”
大飞听闻,眼中满是悲愤与震惊,拳头紧握:“他们怎如此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这等恶行,天理难容!”
刘红急忙走上前,轻轻握住大飞因愤怒而紧握的拳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她轻声说道:“大飞,我知道你此刻心中满是悲愤,但金藏说得对,我们不能乱了阵脚。那些恶魔的所作所为固然令人发指,但我们的使命是守护还活着的人,与这帮恶魔抗争到底。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们一起从长计议。”
大飞稍微冷静了一下问道:“你刚刚说新来的部队长?是做过满州医科大学细菌学教授的北野政次?”
金藏回答:“没错,北野政次刚从满州医科大学调来731任部队长,他比石井四郎小两岁。他之所以在细菌方面有深入研究,之前就离不开石井四郎提供的解剖数据。”
大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缓缓说道:“北野政次,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我记得他来哈尔滨医科大学做学术报告的时候,台上的他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一副学者风范,口若悬河地讲述着那些高深莫测的医学理论。台下的众多师生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崇敬的目光,当时的我也曾对他的学识感到钦佩。可谁能想到,在那光鲜的外表下,竟隐藏着如此邪恶、残忍的心肠。他所谓的学术研究,竟是以活人实验、活体解剖提供数据,在他眼里人命只是实验过程中的微不足道的‘损耗’。这简直是对医学的亵渎,对人性的践踏,多么令人作呕的讽刺啊!”大飞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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