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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献俘高迎祥（第3页）

满朝文武见此情景，惊得脸色瞬间煞白，彼此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骇然之色。有的大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惊恐万分：“这逆贼，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张狂，这还了得！”有的大臣则气得浑身发抖，在心里怒骂：“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定要让他为今日的放肆付出惨痛代价！”

两名武士见状，又要冲上去，打算再次将高迎祥制服。就在这时，崇祯帝冷冷开口：“不必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名武士立马收住脚步，乖乖退后，单膝跪地。

崇祯帝微微前倾身子，，仔仔细细打量着高迎祥。看了好一会儿，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失望。原以为能见到一个三头六臂、凶神恶煞的贼魁，可眼前这人，除了浑身散发的豪放不羁气质，模样竟和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问道：“高迎祥，你为何要造反？”

高迎祥毫不畏惧，坦然回应：“你便是崇祯吧。你整日深居皇宫，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身边美女如云，自然体会不到老百姓的疾苦。我曾在榆林当过边兵，为你冲锋陷阵，可结果呢？我们为了活下去，只能卖儿卖女，到最后连保命的刀枪和弓箭都得卖了。我在边军待了六七年，朝廷一两饷银都没发过。那些当官的，只知道压榨我们这些小兵，克扣粮饷，我们怎么活？我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当了响马。一开始，我不过劫些域外游牧部落，本没想跟你大明朝作对。可陕北连年遭受旱灾，地里颗粒无收，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老百姓不造反，难道只能等死吗？你身处皇宫，根本不会明白，只要老百姓有一口饭吃，谁愿意冒着灭族的风险，起来反抗朝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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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帝听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不悦道：“朕不是派吴胜到陕北赈灾了吗？你们这些刁民，本性难移，反反覆覆，还来怪罪朕不管你们死活！”

高迎祥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说得轻巧，你拨下去的那些赈灾银子，两三户人家合起来都分不到一两，能有什么用？老百姓每天都要吃饭，不是一顿吃饱就万事大吉了！再说，你以为你手下的那些地方官都是清正廉洁的？他们层层盘剥，中饱私囊，每次赈灾，都能养肥一大帮官员。要说吴胜，还算得上是个好官，可像他这样的，在你的朝廷里，能找出几个，你心里能不清楚吗？”

崇祯帝平日里就对文武官员假公济私的事儿有所怀疑，如今听高迎祥这么一说，不由得暗暗点头。他强压下心头怒火，缓了缓神，说道：“这么说来，你犯上作乱，反倒成了有理的一方？”

高迎祥挺直腰杆，昂首道：“老子行得正、坐得端，吃喝玩乐都是靠自己双手抢来的，我不欠你什么。今天你坐在这龙椅上，说我犯上叛乱，随你怎么说；但要是哪天风水轮流转，我坐在这儿，你站在下面，又有谁敢说我犯上叛乱！”

崇祯帝听了这番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头，惊得毛骨悚然。他怎么也想不通，天下竟有如此目无王法、大逆不道之人。一时间，他呆坐在龙椅上，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此刻，孙承宗内心焦急万分，他生怕高迎祥的这番话，扰乱了崇祯帝的心智，影响朝堂的决策。他暗自思索：“陛下向来圣明，可不能被这逆贼的歪理邪说给误导了。”孙传庭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高迎祥言辞大胆的惊讶，又有对朝廷现状的一丝忧虑。他心想：“高迎祥所言，虽为一己之词，但也道出了部分实情，朝廷内部的腐败，确实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榆翔则瞪大了眼睛，被高迎祥的话深深震撼，他从未想过，百姓的生活竟如此困苦，对朝廷的怨恨如此之深。他在心底默默反思：“难道我们平日里，真的忽略了民间疾苦？”

许久，崇祯帝才无力地挥了挥手，两边的武士立刻上前，架起高迎祥，准备将他拉下去。

高迎祥昂首挺胸，毫无惧色，扯着嗓子声如洪钟般吼道：“崇祯，就凭你这般治理天下的手段，我敢跟你赌上一赌，你绝对活不过我这个年龄！”这一声怒吼，仿若一道惊雷，炸响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

满朝文武瞬间被这狂悖之言震得呆若木鸡，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有震惊、有愤怒，更有对这公然挑衅皇家威严之事的难以置信。一时间，大殿里落针可闻，寂静得可怕，压抑的氛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每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紧张与压迫感。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崇祯帝却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高迎祥，以你的滔天罪行，就算死上百次都难以赎清罪孽。但朕今日不杀你，朕要你好好活着，亲眼看看朕是如何平定你们这些流寇，如何让四海重归升平，让天下百姓尽享太平盛世！”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带下去！”

这一番话出口，满朝文武再次震惊不已。原本以为崇祯帝定会龙颜大怒，当场下令斩杀高迎祥，以正国法、振皇威。可谁也没想到，崇祯帝不仅没有被高迎祥的狂言激怒，反而展现出如此自信与从容，不杀高迎祥，还要让他见证自己的功绩，这等胸怀与气魄，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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