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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雄方才有些晕乎的酒劲此时也醒了个七八分,想到昨晚的情景,他脸上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尴尬的笑意。
“陈如花,人家大喜的日子你没事在这儿瞎叨叨什么呢?”王来福突然自另一桌的酒席中伸长了脖子吼了声。
陈寡妇又是恼怒又是不屑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乖乖,老娘的事何时轮到你这老土狗多管闲事了。”
众人一阵大笑,王来福气的红了脸,闷头灌了一盅酒,这陈寡妇没羞没臊的,他也不想在蔡国雄的婚宴上闹的难看,讨了她的晦气。
大喜的日子出了这茬来搅局的人,蔡大娘能不着急上火吗,想发火吧,毕竟是儿子的婚事可不能办砸啰让别有用心的人看了笑话,遂忍的心肝都疼了起来,还得憋着火气应付起了陈寡妇。一旁的婶子伯娘们也都跟着后面打起了圆场,插科打诨。岂料陈寡妇也不知哪根神经僵上了,死活不顺着台阶下,目光直视着蔡国雄俩口子,歪了歪嘴角说:“国雄兄弟,我可是真心来给你两口子道喜来着,可你媳妇咋这么不给面子啊?好歹咱们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陈寡妇和蔡国雄都是蔡家庄的,说是打小一块长大,这话本没错,可说到青梅竹马——蔡大娘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呸了声!不要脸!
蔡大姐忙扯了扯田家全的袖子,小声道:“你快去将陈老头喊来!”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陈老头因为在家里和女儿拉扯,闪了老腰,正窝在炕气不打一处来呢。
蔡国雄心知这陈寡妇是冲着自己来的,遂豪爽的笑了笑,然后拎起旁边一桌的酒瓶朝着一个空碗倒了大半碗。
北方人豪爽,大葱烧饼,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蔡国雄是农村里出来的朴实汉子,性格豪爽,酒量甚好,他给自己斟了一大碗后朝着陈寡妇的方向敬了敬,“陈嫂子,我敬你。”
蔡国雄一滴未洒一饮而尽,酒桌上有好事的年轻小伙叫了声好。
陈寡妇扯了扯嘴皮子,笑了,大家本以为这事就了了,谁知陈寡妇仍旧不依不挠,“国雄兄弟,你是条汉子,姐姐服你。可你这媳妇儿……”她的眉眼间尽是鄙夷,“也忒小家子气了。”
“陈寡妇,你够了啊!”蔡大娘再也压不住脾气,眼看着就要干上了,蔡国雄忙拉住亲娘,岂料陈寡妇这个事儿精竟不畏不惧叫嚣上了,“怎地大婶?我长这么大还头一回见到有主人家轰客人的!好歹咱曾经还差点当了婆媳,你这翻脸不认人,也太不讲情面了!”
陈寡妇叉腰横眉冷对的,看那样子,就是作准了今儿个她来挑事人家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你说这陈寡妇为啥呢?一是因为她对她远房表姑孙媒婆的话一直以来深信不疑,她认定了蔡国雄这辈子娶不到女人,要娶也只有娶她陈如花。所以当她第三个男人害重病的时候,她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益发觉得她表姑是仙婆转世能洞察先机。二来则是,她看蔡国雄与凤小妹一起后本就压了一肚子的幽怨愤懑,这之后被亲爹赶回婆家后,婆家人又不待见,好容易勾搭上了王来福,谁料那男人活儿不行。陈寡妇昨儿晚上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今儿个起早从婆家是专门赶过来找茬泄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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