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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瓮笑道:“庄主倒不必过谦,你早已堪称高手中的高手,剑法也可谓是精妙绝伦。但是古往今来,入神难,出神更难,出神入化难上加难;当今之世被拦在此一步者亦不只庄主一人。太白剑宗宗主林碧照、剑神莫承允,梧桐雨庐黄易君,你师兄渡明渊掌门叶郎雪,通古剑门门主卜卓君,扶幽宫的傅霄寒和薛岳,当年的昆仑奇才如今的弃子燕英,大内第一高手秦夜,无一不是如此!”
白诺城不禁皱眉问道:“这出神入化,到底难在何处?如此多的天才人物,数十年来苦修,竟无一人可以出神入化!”此话刚出,已有些后悔,只觉太过孟浪,桃瓮便是知道,又怎能告诉自己。
哪知桃瓮笑道:“老夫愚钝,也未曾勘破,只听老爷偶尔说过,出神入化,关键不在人不在剑,而在心!”
“在心?”白诺城疑惑不解,桃瓮又道:“正是,如今老爷隐退已二十多年,这二十年来最有可能出神入化的他只提过两个人,其一乃是天一剑窟原掌门凌虚鸿,另一个则是太白剑宗当今的宗主林碧照,这二人一人已死,另一位出神多年,只是未能进入化境!”
白诺城听的震惊不已,原来剑宗宗主林碧照果真远超他人,他已陷入沉思,心中只想:“出神入化,关键在心……”
又过两日,未进桃源,花香已扑鼻。掀开帘子一看,含苞待放的桃花全都开了,漫山遍野,壮美如画。蜂蝶飞舞,马车沿着两边桃林里的一条小路又行了两三个时辰,一座青砖古瓦的院落已近眼前。
白墙黑瓦,青砖桃花,美得如诗如画,白诺城微微一愣,再仔细看去发现院门上并无匾额,只是门口立着一块丈许高的青石,长满了青苔,上面只刻着一个“剑”字,苍劲有力,尽显古意。
桃瓮在桃源地位极高,只在剑圣之下。他领着白诺城径直走进院落,凡是见到的人都躬身见礼。白诺城观察仔细,这些人个个气息内敛,踏步轻盈,都是难得的高手,却在这院中为奴为仆端茶倒水,心中更是惊骇。而且一进院落,白诺城发现里面内有乾坤,院落极深,假山掩藏,小径幽幽,一眼竟望不到头。
桃瓮领着他七拐八绕,最后为他安排了一个装饰清雅的房间后便告辞离去:“白庄主,还请在这里稍后,老奴这就去看看老爷是否在院内!”
白诺城应诺,约莫过了一炷香世间,桃瓮去而复返,说道:“白庄主,老爷说了,近几日还请阁下在这里安心养伤,过段时间,会来一些朋友,到那时庄主的疑惑老爷会一起答复!”
白诺城听了,虽觉疑惑不解,但剑圣发话,却不好再问,只能应下,安心疗伤。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白诺城在桃源养伤的消息不禁而走,不过几天时间,便迅速传遍江湖。引来一阵惊疑,剑圣退隐江湖,已二十多年不问世事,如今突然留白诺城在桃源养伤,莫非是要重出江湖?如此细想,白诺城是陛下和唐伊伊私生子的传闻,越发的传得真了。不过如今剑圣已插手,原本还想找白诺城麻烦的门派都已偃旗息鼓,没有了正经由头,谁敢出手?
戴相澜的火气最近很大,右手被废,堂堂暗影楼一代掌门功力大减,几乎沦为废人。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白诺城却竟然活了下来,如今剑圣插手更是难解,而且看目前情势,只怕白诺城的传言多半不虚,自己偏又已被他认出了身份,暗影楼真如狂风中的扁舟,似乎大难将至,稍有不慎怕是要毁在他这一代手中!
然而此时根本未搅和进去的天一剑窟却也突然紧张了起来,沈云涛连连召集长老秘密商议,只因为天墓大战中,白诺城最后对战燕英使出的撩天一剑,那一剑直冲九霄,光华满天,愣是将天空映衬的五彩斑斓,仿佛星空花海,好似如画的江山……
天一剑窟最深处的掌门石室内,沈云涛面沉如水,又在几个长老间扫视了一圈,最后盯着一面五彩斑斓,画着仿佛神魔飞天图的石壁问道:“莫非那真是我天一剑窟的无上剑诀——仙上仙剑?”
良久,一个年岁显长些的长老踏出一步,说道:“仙上仙剑历经千余年,共经过三十七代掌门,但是却无一人练成,而且据说这剑法只有意境领悟,却无半点招式,想要十分确定,怕是不可能的!不过,天墓山庄那一战,白诺城使出的最后一式明显并非是由他独门绝技天墓杀剑演化而来,当时的情景又与祖师当年使剑的风采如此神似,只怕八成就是前不久丢失的仙上仙剑决!”
其余长老沉思片刻,也都点头以示同意,但是转头一想,又觉满脸发烫,三十七代掌门人都未曾领悟,却被外人短短数月摸到门径,怎能不羞不臊?
沈云涛眉头紧锁,沉思良久才冷冷的说道:“若真是如此,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白诺城正是杀害凌师弟的凶手;第二,这仙上仙剑是他从别人手中取得,而最近与他有瓜葛,又有可能杀得了凌师弟的就只有扶幽宫的傅霄寒,毕竟他之前潜入过昆仑,若说他中途折返来我天一剑窟杀人夺剑,也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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