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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黎明平日里总爱穿风衣,笔直地行走或立着,眼眸低垂时,像山顶的鹰,令人不敢多视。
而她此时却半蹲在她面前,眼睫半抬。
于是刚才雪白的脚红成了粉色。
“这是什么?”许黎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才看见是一团被褥,“你要洗被子?”
不对啊,哪有人大晚上洗被子的,许黎明伸手去捡,却摸到一片湿哒哒的水气,顿时皱眉。
“怎么都湿了?”许黎明问。
“不小心洒了水。”陆白天说着就要抱起被子,然而被褥的另一端被许黎明扯着,她拉不动。
“你在床上喝了一盆水么?”许黎明定定地看着她,“谁干的?”
陆白天双手攥着被子,低声道:“没有谁。”
“她们欺负你?”
“没有。”陆白天说。
许黎明的目光没有移开,陆白天半蹲着抢夺被褥,她不敢看许黎明,也不敢出声让她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许黎明没有经历过陆白天的遭遇,也就不明白她的心境,更不理解她明明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却仍然讳莫如深的行为。
于是她有点生气,皱着眉将手一松,陆白天就止不住后仰,啪嗒一声坐在地上。
“行吧。”许黎明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陆白天不愿意,她也就不多问了,“你真的没受伤?”
“没有。”地上的女孩轻轻道。
许黎明哦了一声,拍拍裤子上的灰,转身上楼,走了一层楼梯,却没忍住回头望。
黑漆漆的阶梯下面,女孩仍然在原地,瘦削的身影坐在被褥旁边埋头整理,将那些棉花和布料衬得像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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