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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婶子也怕,怕的双腿打颤。农村里的人最是信这个不过了,没谁会主动拿鬼神来说嘴。陈央儿素来又是个安静懂事的,她如何会拿自己家亲人来说这些。八成是……这些日子把人欺负着了,做了鬼的陈家三口来给丫头撑腰了!
“是不是浑说,请叔叔婶婶入内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央央就静静儿站在那儿,她天生笑唇,相貌清隽纯洁如小花儿秀气,说话时像在笑,天真无邪的模样,让陈家几个人一看就背后发凉,渗得一背冷汗。
几个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对鬼的惧怕。
今儿他们商量了,来把这无依无靠的侄女先撵到村后破茅屋里住,这连院子的三间青瓦房归他们,再去分了陈家良田亩地,最后给陈央儿寻个出聘礼高的人家嫁了,家家都能分些银钱。
可……可这屋里万一还留着陈家三个鬼呢!
“侄女……你怕是没有睡醒,说起胡话了。你回去睡,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来。”
一个陈家叔伯勉强颤着音开了口,像被鬼似的,扭头快步就走,一边走着,一边觉着刺骨的寒风在身上割刀子,抱着手臂浑身冒冷汗。
其余几个哪里还敢逗留,纷纷错开央央的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四散而去了。
刚刚卯时的昏灰天,央央独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那被推断了的院门门板她瞥了一眼,提着裙转身回了她屋去。
央央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黄铜镜摘了头上白绒花。
黄铜镜是偏僻的乡村里少有的稀罕物,谁家有一面,那可是了不起的大户人家。
央央接管了身子的女孩儿这个家是砖瓦房的,三间的屋子分了一个堂屋,两个偏房,陈家小闺女陈小妹的屋子里头不单单有黄铜镜,还有两口橡木的雕花箱子,那是陈家两口和长子攒来给小妹做嫁妆的。
十里八方都知道,同花村的陈央儿生得好,家里头富足,又长得俊俏,打小乖巧,见人三分笑,最是没脾气的柔软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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