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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杰作,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吓得手指一抖:“歪歪。”
郁危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做贼心虚地转过身。明如晦站在门边看他,不知道来了多久。他打量了一番空荡荡的竹舍,问:“你是要把整个家都搬走么?”
郁危心一紧,含糊地嗯了一声。
“一年很长。”他说,“我担心东西不够。”
明如晦收回视线,落在他脸上,却道:“一年不长,很短。”
“其实我可以不放你走,郁危。”他说。
郁危眸光一怔。
“人间没有那么好,历练也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幌子。”明如晦轻笑,“我怕我们歪歪去了受人欺负,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可怜。”
“……”郁危凉凉道,“不会。”他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顿了顿,他又问:“那你为什么又同意我走了。”
明如晦倚在门边,偏了偏头,抬起手。郁危看见了檐下断线珠子一般,消融在春风中的细雨。
回过神来,脸上已经被人规规矩矩地贴上了护身符。
“因为知道拦不住你。”对方说,“偏偏有人还欠我一个交代。”
郁危心神一震,抬起眼,对上明如晦垂落的眸光,同样被摇曳竹影晃得斑驳,看不清情绪。
“早点回来。”他说,“别让我去抓你。”
-
郁危看了一会儿手中紧攥的护身符,又贴身收好。
自昆仑山离开,下山历练,已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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