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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争客客气气道:“多谢。”
他静静地看着兰玉,四目相对,兰玉一瞬不瞬地盯着李鸣争,过了许久,才抬腿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李鸣争握住了兰玉的手,对花小梁说:“叨扰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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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了花小梁的四合院,巷子长而狭窄,李鸣争牵着兰玉的手,雪已经小了,细细碎碎地飘着。兰玉安安静静的,一路沉默不语,直到看着李家停在巷口的车,童平就站在车门外。
兰玉垂下眼睛,看着握着他的手,李鸣争的手修长而有力,掌心温凉,虚虚地牵着,像握了一把尘封的冷兵器。
李鸣争说:“上车吧。”
兰玉一言不发地弯腰进入了车内,李鸣争也上了车,二人坐着,不过片刻,童平就开车上了空荡荡的长街。冬日里天黑得早,西边残阳笼罩着高低错落的屋顶,衬着皑皑白雪,有了几分衰颓的意味。李鸣争伸手拂去兰玉肩上和头发上的雪花,声音徐缓,道:“玩得不开心吗?”
兰玉充耳不闻,闭上了眼睛。
二人挨得近,李鸣争闻到了兰玉身上淡淡的鸦片膏燃烧过后残留的味道,转念想起兰玉出来时的脸色,就明白了,想来是兰玉在外头犯了烟瘾。李鸣争轻轻叩了叩他的掌心,道:“我爹已经下葬了,明日过完元宵,就将烟戒了吧。”
兰玉睁开眼看着李鸣争,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鸣争道:“来接你。”
兰玉猛地坐直了,漠然道:“我不想回去。”
李鸣争顿了顿,也不恼,只看着兰玉,说:“好,你还想去哪儿?”
兰玉越发烦躁,用力甩开李鸣争的手,说:“我去哪里用得着你管?”
“什么自由了,”兰玉冷笑,“说得好听,还不是让人跟着我。你爹关着我关得光明正大,你们?嘴上一套,暗地里一套,真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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