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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句句带刺,白衣稷官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两人正争执不下,一直默不作声的陶圣望忽然道:“可杀!”
红夜凄清森冷,他们的身形都隐藏在树影下,如似披着人皮的魅魍。刚跪在门口的两个弟子早已无声退下,只剩江濯和洛胥还并肩站着。
陶圣望说:“景纶说得不错,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为何不能杀?这个鬼圣若是活着回去,大伙儿都要跟着我吃挂落,既然如此,不如就杀了他!”
景纶道:“你可算想明白了,不像有的人,还打算首鼠两端。”
白衣稷官跟他说不通,便对陶圣望说:“陶兄,你真想明白了吗?堕化一事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杀鬼师这件事一旦暴露,命就难保了!”
陶圣望道:“只要这事办得干净漂亮,就永远暴露不了。我看不必等了,现在就传令去望州,除了鬼师,把脏奴也调过来。若是还不够祂吃,就把贱户、良民统统弄过来。”
江濯本以为景纶够狠了,没想到陶圣望更狠。贱户和良民是什么人?那都是二州的普通百姓!
景纶听罢,笑说:“我早说你是最心狠的,竟能想到这种法子。好,好!我猎场里的脏奴正好都看烦了,也一并送给你,省得我再花心思处理他们。”
白衣稷官沉默片晌,道:“人死这么多……”
陶圣望说:“裴兄,你可不要优柔寡断,这事要是办好了,最得益的还是你。”
白衣稷官道:“这话如何说呢?”
陶圣望似乎走了几步,脚步声很慢:“你不要怪景纶刚刚说话难听,你确实是宋应之提拔起来的,若不是这层关系,王山怎么会把你调到这里来?你本有更好的前程呀。”
那白衣稷官在他们二人面前是矮了一头,想必也是这个缘故。他静静听着,陶圣望又说:“其实以你的资历,在司主身边做个‘法相’也绰绰有余,可惜王山的兄弟们忌惮你,担心你因为受过宋应之的提拔,跟他有所联系,所以把你派到这里,让我从旁辅助,也让我从旁监督。可我实话与你讲,我这些日子看下来,觉得你修为很高,人也很忠心,但光是我知道没用,须得让王山的兄弟们都知道才行。”
景纶附和:“我就是这个意思,偏他是个榆木脑袋,听也听不进去,你再给他讲更直白一点吧!”
陶圣望道:“好,裴兄,那我就直说了。这次堕化,不仅要死一个鬼圣,还要死一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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