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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听了传话,脸色青了又白,灰败得厉害。
她在宫中熬了这么些年资历,如今却彻底被扫了颜面,若是传出去,今后自己的话还有多少人肯听,可就说不准了。
“葛常侍,今日之事实是我做得不妥,但初衷也是为了公主好……”钟媪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攥了阿竺的手,将她拉到面前来,“我只是令人责打青禾,是她,是她办事不力,才伤了公主玉体!”
阿竺原就吓得心神不宁,钟媪又抓得极重,修剪得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当即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跪地叩首,痛哭流涕:“奴婢冤枉,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老奴是来传圣上旨意,不是来断官司的。”葛荣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冷笑了声,“谁将公主视作柔弱可欺的女郎,犯上欺主,谁就该自食恶果。”
“掌司在宫中多年,如今就知情识趣些,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此事已经不是她推脱责任,就能全身而退的了,钟媪看明白这一点,终于咬牙切齿地松开了阿竺。
“圣上宽仁,留了掌司的职。也望你感念皇恩,别想着做什么文章,若他日有什么损害公主清誉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葛荣脸上虽笑着,目光却并不和善,尤其配上眼下那道疤,竟显出几分狠厉了。
钟媪被他道破心思,只觉遍体发寒,话都说不出来。
葛荣吩咐道:“请钟掌司回去。”
萧窈回到朝晖殿时,此间安安静静,不复晨间剑拔弩张的架势。
钟媪和她的亲信女史们已经不见踪影,内侍、宫女们得了旨意,回房收拾自己的衣物包裹,午前便要离开。
葛荣道:“老奴已经让人去内史司传了话,送些忠心得力的侍从们过来,请公主亲自过目挑选。”
“还是您帮我掌掌眼吧。”萧窈不甚在意道,“不过经此一事,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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