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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的印象,便是少时每逢年节随着阿父来建邺朝拜,那个高高在上,却又仿佛被十二琉冠冕与厚重朝服压得喘不过气的老人。
至于孝惠皇后,也就是阳羡长公主的生母,在萧窈出生之前就已经仙逝,更是见都没见过。
萧窈的目光落在那支凤凰衔珠钗上,随着垂下的珠子摇摇晃晃。
初见王滢时,她就被这珠钗吸引,多看了两眼。只是那时并没料到,此物还有这样的来头。
“公主未曾见过这样的珍珠吗?怎么自先前在祖母房中开始,就一直盯着看个不停?”王滢抬手抚过鬓发,顿了顿,又笑道,“也是,武陵那样的地界,想是没什么好东西。”
萧窈拢着琉璃盏的手微微收紧,只觉自己随着班漪学了这些日子,确实是长进了
若是在武陵那会儿,她已经把杯中的酒泼到对面这张精致的脸上了。
宣帝那些个儿孙中,重光帝实在不算受重视的。
衣食自是无忧,但要说旁的,决计比不上建邺这些士族骄奢的生活,她这话倒也没说错。
萧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冷淡道:“见识短浅,四娘子见笑了。”
见她如此,王滢心头窝着的那股怒火倒是消散不少,同她那位族姐笑道:“倒没那么容易,我当时也求了祖母两日,才得了的。”
“我还记得你喜欢极了,去哪都要带着。那年往京口去时,走得匆忙,半路想起来这套首饰,还吵着要人回去取。”王郦含笑调侃道,“大兄实在拗不过,专程调了人回去……”
话说到一半,眼风扫到萧窈的神色,愣了愣。
哪怕方才被当面嘲讽时,萧窈的脸色都没这么难看。
王滢斜睨着她:“公主可是身体不适?叫人找医师……”
“我问你,”萧窈这回没让王滢说完,毫不留情打断了她,冷声道,“那时迁往京口的车队曾因王氏的缘故中途停驻,便是为此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像是质问。
王滢瞪大了眼,甚至没来得及想她问的究竟是什么,已经下意识回斥:“我王家的事情,何时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公主随班氏学了这么久,便是教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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