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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驾崩后,此处鲜有人去,凄清寥落,竟渐渐成了思过的去处。早几年仿佛还出过人命,以致后宫颇多流言蜚语,说是深夜总能听到鬼魂呜咽。
葛荣劝道:“如今正值隆冬,天寒地冻,公主若是冻出个好歹……”
“若不重重罚她,如何能给王家一个交代?他们又如何肯善罢甘休?”重光帝虚握着的拳头锤在凭几上,不住地咳嗽起来,“萧褚前车之鉴,你岂不知?难道要看窈窈重蹈覆辙?”
萧褚,是重光帝的十五弟,也是在重光帝前头,坐在皇位上的人。
士族扶他坐上这个位置时,萧褚不过十三岁。
起初不肯依言立后,直至自小陪他长大的小宫女溺亡,才终于松口,立谢氏女为后。
此事成了心上一根刺,此后几年,他行事逐渐荒唐放纵,常与士族为难。
再后来,便是酒后出游,坠马而亡。
谁都知道此事蹊跷,但谁都不会多问,就如同翻一页书,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萧褚贵为天子,尚且如此。
重光帝实在不敢赌,若自己轻拿轻放,王氏会不会衔恨今日之事,对萧窈下手。
所以就算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他也只能罚萧窈,还需得是重罚。
葛荣明白重光帝的用意,亲去传了话,苦口婆心道:“圣上虽罚了公主,但此举亦是用心良苦,还望公主能够体谅一二。”
“伽蓝殿在何处?”萧窈态度平静,“我跪就是。”
走了几步,回头向紧跟着自己的青禾道:“你就别陪我折腾了,回去歇着。”
伽蓝殿本就在宫中僻静的地界,这几年鲜有人来,又因着那些个闹鬼的传闻,洒扫的宫人懈怠许多。
而今枯草横生,角落更是遍结蛛网。
寒风钻过缝隙的声响,如泣如诉,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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