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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前宗祈没想到这是一间私人办公室,这种情况下被当场抓包,简直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钻进去。
“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那是您未问世的作品。”
黑发青年盯着自己鞋尖九十度鞠躬道歉,将手里的文件双手举过头顶。
“原来是程教授提到过的学生。”
文件抽出翻动的声音近在咫尺,“没关系,本来就是没彻底定稿的作品,还需要修改一些细节。”
油画即使定稿后依旧可以覆盖新的油彩反复修改,只要还没上光油,那就意味着作品仍未完成。
宗祈松了一口气,看白发男人转身走到办公桌前,“请坐。”
他拘谨地走过去坐下,看对方随手将唱臂搁到黑胶唱片上,喇叭花模样的金色留声机便开始传出悠扬的小提琴声。
“老师,我......”
“不必使用如此正式的称呼。”郁尘雪道:“程教授只是让你跟在我身边接受一段时间的艺术熏陶,你的美学鉴赏课最终考核分数权并不在我。严格上来说,我并不算你的老师。”
“啊、好的,郁教授。”
宗祈迅速改口,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推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碟边上放着新鲜切好的柠檬和白糖方块。
郁尘雪温和地笑了,“放松,你太紧张了。”
一时间,画室里只能听见小提琴和黑管交织的演奏,银色勺面旋转撞击在杯底的叮咚细响。
红茶的温度稍稍滚烫,飘散的雾气氤氲温暖了思绪,也让宗祈紧绷的精神得以放松。
透过茶面上蒸腾的雾气,他暗暗地打量着对面。
很少人会选择将头发染成纯白色,因为稍微黯淡些的皮肤都很难驾驭起这个色调,更别说留长了。
说起来,长头发好像一向是艺术家的标配。宗祈自己的头发就是因为一直懒得去店里剪,这才过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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