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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静下来,只有轮胎驶过崎岖路面发出的隆隆震动声。
时间尚早,进出棚葛的山路上没什么车,我开了许久,只遇到一群大摇大摆在路上闲逛的羊。
慢下速度,我几乎是顶在它们屁股后面在开,那羊却丝毫不惧,胆子大得很。
忍不住按了喇叭,羊群受到惊吓,这下终于散开了些,让车得以通过。
羊群向道路两边分散,有几只随着车辆经过不知道是受惊还是怎么,忽然跃上了高耸的山壁。
“我去,蜘蛛羊啊……”那山壁几乎呈现九十度,它们蹄子轻松地一蹬,竟然就上去了。
“那是山羊,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旁边传来摩川缺乏睡意的声音。
我往副驾驶看了眼,摩川可能是觉得有些刺眼,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眼睛。车里比较热,他脱掉了羊毛质地的西装外套,只穿了里面的衬衫和西装马甲,好不容易给他打好的领带,只一会儿功夫又被他扯松他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完全勒住脖子的东西。
“吵醒你了?”我以为是我刚才又是按喇叭又是说话弄醒了他。
“没有,本来也没怎么睡着。”他放下胳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现了问题,才导致恰骨出这么大的事都没想到要告诉我。”
昨天他接到学校教务处的电话,让他去谈退学的事,但到今天为止,贺南鸢都没有打电话来跟他说过自己打架的事。
“小鸢心气高,应该是不想让你知道他闯祸了,怕你失望才不敢告诉你。”以贺南鸢那性格,完全有可能就是我说的这样。
他不光名字是“鹰”,脾气也跟鹰一样,又倔又傲。
“我是三岁的时候才离开父母的,那会儿我已经有些记忆了,就记得我阿姐抱着我,哭得很厉害,怎么也不愿松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她一起哭。哭到最后,父母扯着阿姐,频伽扯着我,好不容易才将我们分开。”
摩川第一次向我提起这些往事,他的声音很好听,哪怕语气平淡,也别有一种散文般的叙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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