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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陪伴,日渐融化了阿遇,他的抵触反感不再固若金汤。
而是在钟婉巧妙的怀柔政策下出现一个豁口。
孙姝予愈发不安,可又无能为力。
这天是阿遇去超市搬货的日子,通常会早孙姝予回家,可今日他到家时屋中却空无一人。
孙姝予给阿遇打电话,无人接听,他又跑到房间里,见阿遇和钟婉的东西都在,才松了一口气,正穿鞋要出去找,一开门却发现老陈站在门外。
老陈维持着举手敲门的动作。
“阿遇呢?”
“太太今天被箱子砸了一下,钟……阿遇陪她去医院了,我来接你。”
二人同时开口,孙姝予面色一沉,坐上老陈的车。
赶到急诊的时候,阿遇满手是血,神情呆滞地坐在等候区,孙姝予吓了一跳,检查过后才知道这血都是钟婉的。
仓库的箱子没摞好,阿遇低头扛着货没看清路,脚绊了一下,最上层的箱子摇摇欲坠,眼见就要砸到阿遇背上,是钟婉替他挡了一下。
她一个身形瘦弱的女人也不知打哪来的爆发力,竟在眨眼间生拉硬拽,把阿遇一个一米八几一身肌肉的大小伙子护在身下。
她的背被毛糙的集装箱剌出一个大口子,顷刻间上衣被血染红,是阿遇背着她来的医院。
孙姝予拉住阿遇的手以示安慰,对方的手心却一片冰凉。
钟婉缝完针,被护士扶了出来,孙姝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手就先一步被阿遇放开。
孙姝予愣愣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指间。
只见阿遇一步步挪了过去,钟婉面无颜色,伸出一只手让阿遇来扶她,气若游丝道,“阿遇,有没有受伤啊,妈妈拉你的时候太着急,没有碰到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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